江熠一早醒来,就听身边的人说,萧大人给他留了信。他着急忙慌的打开,上面只有两句话:
樱兰女使自尽,昨日夜里已处理干净。
吾与星遥同去江州,两日后直接回京,江州城外相会,安阳托付于你。
江熠看着手中的信气的七窍生烟。
那女使自尽,是被自己逼迫的。
萧峰是料定了他会为了保全江家和江青月的名声,让此事就这么囫囵糊弄过去,才会逼着自己同他一同去见那个宋家来的女使,以此拿住自己的把柄,来换的江星遥去江州的机会。
可即便是他理亏在先,此刻他亦是怒发冲冠。他怪自己无能,无法舍弃全家为江星遥出头,也恨自己竟几次与萧峰交手都没占上风,如今又被他摆了一道。
眼瞧着那萧峰一表人才,出手净是些下三滥的招数,果然是侯官府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是礼义廉耻都不顾了,拿他妹妹的清誉当儿戏,拐着刚及笄的女儿家干偷鸡摸狗之事!
他黑着脸往外走,也没看路,忽的一下同人撞上了。来人是院子里的护院小厮,见自己冲撞了江熠,立刻下跪道歉,“江大人赎罪,小的莽撞,冲撞了大人!”
江熠将他扶起,“无妨,如此慌张可是有事?”
那小厮挠挠头,笑着说,“前院里跟随公主和大人的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装车了,我家老爷听说大人要返京,心中惦记着给大人说亲的事,这不,老爷打发老宅里的人过来,请大人去坐坐。”
那小厮话音刚落,江熠抬头便见安阳站在院子外,脸上讪讪的。江熠同小厮说,“劳烦小哥去回了老师那边的传话人,明日学生去老师府上拜访。”
小厮走后,江熠走到安阳身边,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安阳,安阳叹了口气,抬头对江熠说,“我都明白,你同意议亲是权宜之计,可我心中依旧不舒服。”
“只是去拜访恩师,这亲事成不了。”江熠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见江熠兴致不高,安阳立刻猜到了原委,“萧峰他。。。带星遥去江州了?”
江熠苦笑,“这个萧峰,从前我只当他侯官府出身,一介武夫有勇无谋,几次相处下来,我在他那是半分便宜也没占过,连着妹妹,也被他拐跑了。”
安阳却说很羡慕他二人。”
“为何?”江熠不解,若说宋洺出身名门,位高权重,江星遥为了他神伤倒也情有可原,可那萧峰出身实在太低,手上又不知沾染过多少人命。
即便如今被毅王认了兄弟,他日又或有从龙之功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底不是清白人家出身,无父无母的,总归算不上顶好的姻缘。
安阳看出江熠的心思,她笑着说,“萧峰我也不喜欢他,总觉得他阴森森的,可他对星遥一片赤诚你我有目共睹的。人前人后,他从不掩饰对星遥的偏爱。星遥也是一样,从没嫌弃过萧峰。”
“这样的一腔赤诚和偏爱,谁能不羡慕呢?”
江熠没接话,他心中知道,安阳说的都没错。
萧峰再不好,对江星遥也是没的说。从前江星遥被江琮盛踹了肩膀赶出家门,没两天江琮盛在家中就被歹人将胳膊都踩脱臼了。
连带着那个柳姨娘的死,想来也是萧峰所为。
其实柳姨娘的事,江熠多少也有耳闻,从前江星遥之所以过得凄惨,多半是因着那柳姨娘的缘故。
江府内院之事向来都是林氏把持,那柳姨娘即便得宠,膝下无一儿半女,对林氏并无甚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