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乡话音刚落,清安立刻松开手往侧厢房跑去,灵乡追不上他,拖着摔伤的腿跟在他后面。
他二人一前一后的往侧厢房赶,并未注意到何玉莲也跟在他们身后。只是那何玉莲面上是惺惺作态地焦急,眼中却很有些得意。
清安很快便来到偏房门外。里面江星遥痛苦的声音让他血液直冲头顶,他一脚踹开房门,而此刻屋内的景象更令他抓狂。
江星遥身上只剩下里衣,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瑟瑟发抖,她双目紧闭,满脸泪痕,口中不停唤着清安救我。而那个将她抱在怀里,替她拭去眼泪的男人,是崔志恒。
清安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眶欲裂,此刻他恨不得一刀要了崔志恒的命,但他不能花时间与崔志恒纠缠。他能做的是趁着别人发现江星遥之前,赶紧带她走。
他上前一把将江星遥从崔志恒的怀中抢过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大氅将她裹住,抱着她就要往外走。
崔志恒伸手去拦,却清安一脚踹到墙上。他挣扎着起身,刚要说什么,清安一把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星遥若有事,我杀了你。”清安犹如地狱修罗,崔志恒却丝毫不惧。
他声音嘶哑地挣扎,“萧大人莫要仗势欺人,药不是我下的。我路过此地,听到江姑娘的求救声便立刻赶来。进门时,江姑娘躺在床上发抖,想来是在努力对抗那药性,运气不顺导致气血阻滞,才由炽热变得畏寒,一直发抖。”
“江姑娘被害,我与萧大人一样不齿下药之人的所作所为。”崔志恒看向江星遥的眼神满是心疼,“萧大人有这功夫对付我,不如将姑娘放下,你我一同给她找解药。”
崔志恒的话点醒了清安,他松开掐在崔志恒脖子上的手,留下一句,“滚”,而后转身往外走。
江星遥听到清安的声音,神志有一瞬恢复了清明,她靠还在清安的怀中,面色潮红,双手在清安身上来回的摸,要去扯他的衣服,可眼里却不停地流着泪。
清安将她用力抱紧在怀中,凑在江星遥耳边轻声说,“乖,别怕,是我,我带你走。”
崔志恒被清安放开,脖颈吃痛,他伸手揉着脖子,在清安身后道,“萧大人,江姑娘所寻之人是那位叫清安的,萧大人如此霸道,是以为自己能取而代之吗?”
清安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而是急急往门外走。何玉莲站在门口,见清安过来,她装作大惊小怪地喊道,“哎呀,星遥这是怎么了,这是中了。。”
不等何玉莲将“迷春香”三个字说出口,清安忽的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继而一脚踩在她的肩膀上,恶狠狠地说,“今日之事,你胆敢说出去半个字,我扒了你的皮。”
何玉莲疼的爬不起身,她哭着说,“萧大人错怪我了,我与星遥一见如故,她出了这样大的事,我担心都来不及,又怎会说出去?”
清安懒得听她鬼扯,抱着江星遥继续往外跑。
何玉莲哭了很久,见清安带着江星遥走远了,她突然停了下来,冷笑着起身,擦了擦虚假的泪,又拍拍身上的土。
而后她鄙夷地看着崔志恒,“商贾出身,果然没用。人都给你送上门了,你却做起正人君子了。”
崔志恒定定看着何玉莲。这个贱妇,说保证能帮自己得到江星遥,没想到下手这么脏。
她当他崔志恒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会对自己的心上人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只是他表面上义正言辞的谴责何玉莲手段阴毒,内心深处那条欲望之蛇,却是与何玉莲一样的阴毒。刚刚江星遥躺在他怀里的,柔情似水,香软如玉。
想来她知道自己并非她口所唤的清安,故而虽躺在他怀中,却一直拼尽全力克制药性。
所有能让她暴露欲望的神态,都被她死死闭着眼睛忍了下去,也是因此她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身体迅速失温,从原本的燥热变为冷的发抖。
见她如此难受,崔志恒有些心疼,他坐在床边,附身将江星遥抱在怀里。江星遥知道来人并非清安,在崔志恒怀中奋力挣扎着,不经意间,她的嘴唇碰到了崔志恒的喉结。
即便深知江星遥的心中另有他人,可这一触碰,依旧险些令崔志恒难以自持。
他现在正人君子般谴责何玉莲的不耻,殊不知刚刚若非那萧峰及时赶到,他差点就要冲动上头,将人据为己有了。
何玉莲还在整理着自己的发饰,清安那一巴掌扇的她嘴里都是血,钗环掉了一地。她边整理边问崔志恒,“这次没成,我们还得再抓紧谋划。”
崔志恒冷笑了一声,他走到何玉莲身边,看着她狼狈不堪的外表和闲庭自若的神态,忍不住挖苦她。
“你与那萧峰不过见了几面,你就这般喜欢他?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被他打成这样,还有心思谋划?”
“他连女人都打,还下这么重的手,能是什么正经人?你竟还上赶着去做他的女人。”
何玉莲惊讶地回头看着崔志恒道,“你关心我做什么,你我各取所需罢了。”说完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忽的又抬头,眼里透出幽光,很有些变态地笑了笑。
“你不觉得越是这样的男人越够味儿吗?他能爱一个女人至此,哪怕那女人心中所爱是那个叫清安的,他也不为所动。”
“他对一个不爱他的人都能如此死心塌地,难说日后他爱上我,会对我有多用心。他打了我,我不在乎,等他彻底爱上我,我再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