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馋,”江星遥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饿了就赶紧来帮忙。”
主仆二人在厨房中忙活着,不多时便做了一大锅的老鸭汤,配着酸汤和青菜,江星遥煮了几个溏心蛋,又下了手擀面,那面一上桌,香的人直迷糊。
“快尝尝!”江星遥将汤面端给安阳,安阳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可吃着没两口,却又哭了起来。灵乡见状,赶紧带着珍娘和竹亭出去了。
江星遥知道安阳今日是在强装坚强,她心疼地拉着安阳的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你心中委屈,与他当面对峙便罢了,自己偷着哭算什么本事。”
安阳不说话,只是流着泪摇摇头。
“你若说不出口,我来替你说,”江星遥劝慰她,“他要娶亲,江家上下早晚都会知道的,我去寻他替你问个清楚,总好过你在这独自伤心。”
“算了,”安阳擦擦泪,“他从一开始便厌恶我,我去求父皇赐婚,他亲自上书驳我颜面,我以为他心怀天下,并不恼他。”
“这几年我纠缠他,又一路追随他跑到苏州城,京城中谁人不笑我痴狂?可我不在乎,我只在意他。”
“前些时日我们赶路,我与他同乘一辆车,他对我甚是耐心,我下车他还护着我生怕我摔倒,我庆幸自己厚着颜面求父皇准我随他走着一趟,看起来他心中是有我的,若我再努力些,说不定他就愿意接纳我了。”
“可他如今听了别人的闲话,便对我黑脸,还转头就答应了要求娶她人。”安阳的泪滴的满身都是,“我才真的认清了,之前种种都是假象,从头到尾,只有我在一厢情愿。”
“大概我让他有负担吧,他才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甚至没有一瞬是因想到我而犹豫的,立刻答应了采福礼之后便跟随恩师去那女子门上求亲。”
“如今你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了,他既这么烦我,我当好自为之才是,怎可托人再去训斥他?”
江星遥心里难受的要命,也跟着鼻子发酸,她很想立刻寻了江熠讲此事问个清楚,可奈何安阳不准,她也不好擅作主张。
二人哭了一阵,江星遥擦了擦眼角的泪,“不哭了,好男人多的是。来,我们吃饭,我这饭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上来的,我们吃饱喝足了,暖暖和和睡一觉,一切烦恼都能过去!”
吃过饭,江星遥与灵乡和珍娘收拾了大半日,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好了。
“不过是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竟有这么多东西。”江星遥望着江熠这一堆书籍吐槽,“出门装这么多书,看的完么。”
“二爷真是爱书如命,走到那都要带着的。”灵乡笑着说,“跟姑娘一样,姑娘也是走哪都将账本带着,细细的算着。”
“是啊,”江星遥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灵乡,“杨哲修来信了,说我们不靠谱,明明走时说十日便回去,如今十日已过,我们才刚到苏州城。”
“怪我,从前在府中没出过远门,以为两三日便能到,谁想路上就走了这样久。”
灵乡看着信,笑着说,“杨大哥可真是个能人!姑娘出发前才给我俩讲了回去后要做一个专门送吃食和物品的铺子,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呢,这杨大哥不过十几日,都已经将人手张罗好,开始试着运作了,了不起!”
江星遥自然是高兴的,出来这么久,她的那两个铺子她惦记的要命。
杨哲修定是料到江星遥心中所急,也想试试自己的组织能力如何,才紧急张罗人马,赶在年前将这摊子生意支起来,过年的时候就能用起来了。
“姑娘,杨大哥在信中还说,那个石雪是个厉害的,千儿现在只做糕点师傅,负责研发和带人就行,剩下铺子里的记账和预定,石雪一个人全接下来了。看来回去要好好赏一赏这个石雪了。”
江星遥点点头,心中其实有些疑惑,她想了想问灵乡,“你觉得石雪这个人怎么样?”
灵乡不明就里,答说,“挺好的啊,话不多,但是踏实,姑娘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好像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又突然给我们出了很多主意,怎么也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那我们要查一查她吗?”听了江星遥的话,灵乡一时也有点困惑,好像这个人确实是突然出现的,之前她们对石雪毫无印象,甚至在铺子里做了一段时间,都仿佛没见过这个人一样。
“算了,许是我们事多,忙的没顾上,她做的好便让她先做着,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