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看来他对宋潇应当是有几分真情的。
宋湘伸手去戳桌上睡着的毛笔,毛笔咕噜噜的滚了一圈,又回到了宋湘跟前。
她猛地坐起身,神情决然,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只有沈庭寒才配得上姐姐!”
宜州的事来的很突然。
朝廷为此争吵了好几日。
东边有玉麟关的战事,西边又有边沙的虎视眈眈。
李粲想着都觉得头疼。
“幸好还有照初在。”
李粲合上奏折,吹灭了案上的灯。
这几日事情实在是多,弄得他分身乏术不说,如今连家都回不了。
李粲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只能无奈的摆头。
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外头却隐隐约约的亮起了一簇烛火。
“何人到访?”
那抹亮光似乎是一盏灯笼,来人将它放在门旁,却并不说话。
李粲心下一暗,他拿起放在一旁充作摆设的刀蹑手蹑脚的门前。
“除了我还能有谁。”
窗户被人从外头打开,风从小小的窗户里滚进来。把岸上的奏折吹的哗哗响。
李凌麟蹲在窗沿上,对缩在门后的李粲吹了一声口哨。
“哟——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
李粲见是李凌麟,松了口气,把手上的刀丢到一旁。
“外头都是侍卫,姐姐怎么来的?”
李凌麟翻身进了屋子,拍了拍手上沾的灰:
“赵瑜找了机会让自己人混到了看守你的队伍里,是他们放我进来的。”
李粲把唯一的一把椅子推出来,让给李凌麟。
“要是被母妃知道了,又有得闹了。”
李凌麟最烦令妃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光是想想就觉得脑袋疼。
“任由她闹。现在到处都在打仗,要是她闹就缩短她宫里的吃食和用度。我看她还闹不闹。”
李粲看着李凌麟,无奈的叹了口气:
“夫子教导圣贤道理,姐姐到是学了一身流氓脾气。”
李凌麟坐在椅子上,一只腿翘在卓上,一只腿又垂在一旁。
“坐也没个坐相。被父皇知道了,你又要挨骂。”
李凌麟抠了抠自己的头发,无所谓的说:
“我爱怎么坐怎么坐。要是他现在还敢唠叨我,我就在他药里给他加黄连。反正也不是毒药,毒不死。”
“。。。。。。”
李凌麟看了眼李粲,若是她再说两句应该是要把人弄气了。
弄的不理人了那就不好了。
李凌麟连忙道:
“行了,说正经事。”
李粲听闻此,面色才好了一些。
“令妃说是要祈福,正在让礼部准备什么花宴。”
李粲不赞同的皱起眉:
“如今各方战事吃紧,户部又拨不出银子,全靠京城商会的支持才撑到现在。怎么突然又要办什么花宴了?”
李凌麟不甚在意的抠了抠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想一出是一出。你写一封家书给我。”
?
李粲不解的看着李凌麟:
“什么家书?”
“你接连快有半月没有回家了,你不给弟妹和奕儿递一封家书吗?”
李粲了然的笑了笑:
“照初和建成常常替我回家看望,我很放心。”
“。。。。。。”李凌麟看着李粲,顿时觉得头大。
“姐姐今日能来,我也很高兴。”
“哎——”李凌麟站起身推着李粲的肩膀把人按到椅子上坐好,“让你写你就写,你想说的都被他们两个说了不成?我给你研墨。”
李粲看着李凌麟眨巴眨巴了眼睛,笑弯了眼。
“好,那就麻烦姐姐多磨一些。”
李凌麟看着李粲脸上明显的笑意,也勾唇笑了起来。
“你小子。”
李凌麟见李粲快要署名,又道:
“再加一句。”
“什么?”
“让他们装病不要来宫里参加宴会。”
李粲看着李凌麟,又突然思起奕儿之前中的毒来。
“奕儿。。。。。。”李粲忧思的问,“奕儿还好吗?”
李凌麟颔首:
“张老先生见多识广,已经给奕儿调理的差不多了。最近也已经开始跟着沈庭寒学东西了,听说昨儿才新学了一篇策论。还说想背给你听。”
李粲笑着,眼里不由漫上一层泪水。
“他跟着照初学习,我是最放心的。他和我小时候一样,不是很聪明。总是笨笨的,感觉怎么教都教不会。”
“现在,他居然都会背策论了。”
李凌麟坐在窗前,看着李粲神情也柔和了不少,难得出言宽慰:
“哪儿呢?奕儿聪明着呢,明天我就让沈庭寒再教他一篇新的。等到什么时候,我再带他来宫里看你,亲自背给你听。”
李粲颔首,擦了擦眼泪。
“那就,多谢姐姐了。”
李凌麟把家书收好,又翻山窗沿准备离开。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李粲。
“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