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就不信,挑眉:
“既然都是梁京来的了,还能没有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你们不想给。”
车队领头的连忙摆手:
“愿意的!愿意的!自然是愿意的!做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钱是死的,可是人情兄弟是活的。左右不过就是一些财物,各位弟兄们需要就拿去,权当是我们给诸位兄弟的年货了。”
领头的人笑了笑:
“算你们懂事,行吧。我们也不要多的,就要你们这批货物的两成,给了我们后头那些若是开口再要,你们就直接报我们黑山庄的名字。他们不敢造次!”
“是——是——”
车头领队的带着那个壮汉走来。
“黑山庄,一听就是一个豪爽的帮派。各位也都是响当当的大侠。”
那领头的似乎很是得意,头都快要仰到天上去了,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那是——你们进了武陵城,就好好问问。我们黑山庄做买卖仁不仁义!咦——”
陈慎的眉头不由一抽。
宋潇看见那人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由微微蹙眉。
“诶诶诶——”
那人围着宋潇转了几圈,拍手叫好:
“你们队里有这样的人我还要什么货?正巧我们大当家还缺个媳妇儿,小美人,你就跟着我们走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抢宋潇手里的缰绳。
车里的陈慎立马下车,摆着手:
“不行啊——不行啊——这位是——”
那人拍开陈慎的手:
“哎呦——有什么行不行的。丫头,我告诉你我们大当家长得可谓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整个武陵都无人能及!”
宋潇挑眉:
“哦?有多俊俏?比梁京的沈庭寒还长得俊俏吗?”
那人“啧”了一声,用一种十分不识货的眼神看着宋潇:
“沈庭寒?谁啊?那种白面书生怎么能够跟我们大当家比?他们那种人,心都黑的很!我们大当家,做事光明磊落!整个武陵无人不夸!”
那人似乎是觉得光是这样还不够,牵着缰绳:
“哎呦!反正你跟我们一起回庄子看过了就知道了!走走走走!”
“那还拿东西吗?”
“拿什么拿?!这是我们大夫人的货,还不都放下!”
那些人到是一点都不犹豫的就放下了货。
宋潇默默把手放到腰后的短刀上,轻笑:
“你们大当家当真有那么好?”
“那是!”
“那——”宋潇抽出短刀,用刀背把那人敲晕了。
“怎么一直找不到媳妇。”
接着车队的所有人也都利索的手起刀落把其余人敲晕了。
宋潇把刀收到鞘里,耸了耸肩:
“可见你们的话也不能全信。”
陈慎和车队领头的看着自己脚跟前倒下的数十个壮汉。
一时间全都无话可说。
“。。。。。。”
“。。。。。。”
这就是沈庭寒让他们带着宋潇的原因吗?
“陈大人快上车吧,沈侍郎出发前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的安全。”
“。。。。。。”
李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看着候在他床旁的沈庭寒。
“万宗佛塔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沈庭寒舀了一勺药送到李炆嘴边:
“回陛下,都处理好了。在上头替赵王留尽了颜面,就连葬礼也是按着亲王的规格来的。”
“史官问怎么写,臣让他写纯贵妃联通西域小国豢养私兵,逼宫谋反,赵王大义灭亲却力不能敌,死在了敌军的刀下。”
李炆颔首:
“嗯,还是你办事最合朕心意。这件事要是让楚王来办的话,他是一点面子也不会给他弟弟留的。”
“楚王虚怀若谷,不似赵王那般刚愎自用。这是赵王所没有的品德,臣相信楚王成为太子后定然会做出一番功绩。”
李炆没有说话,只是喝了两口药。
沈庭寒知道他不想提起楚王,便又换了个话题:
“今日午时,陈大人带着车队往武陵去了,怕是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了京。”
“陈慎去,这件事我也放心。陈慎和楚王一个样子,总是恪守什么君子之道。做事太一板一眼,他这个性子得改。你安排的谁随行?”
“宋家大小姐,就是宫变那日带领金吾卫杀进来的那个。”
李炆不由笑出了声:
“我听说那丫头还在宫门前割了一个胡乱说话的私兵的舌头。”
“是。”
李炆摆了摆头:
“这丫头性子到野,和陈慎一同去到是能省去不少麻烦。不过她有如此大的功劳,竟然只是让朕免了她和赵逊那个老东西的婚事。”
“啧。”李炆想了想,“她就没别的想要的了吗?”
“臣不知,不过如今宋小姐已经和陈大人一同走远了。再如何还是等巡查一事结束后再提吧。或许那时宋小姐就又有了想要的东西呢?”
李炆颔首:
“也是,不过也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给,这样——照初,你一会儿去国库看看还有什么讨女儿家喜欢的东西,收拾一箱送到宋府去吧。省的宋逡明日瘸着退在外头求见,闹得朕头疼。”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