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说的,今日这宴会除去朝上的那几位,还有那个武将会来?”
“不是说四方将领今日都会来吗?”
“哼,来了就走。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来。”
“瞧你说的,陛下下的御旨,谁敢不来?”
在场的大多都是梁京的富贵子弟,也并非没有其余几地来的。只是像霍川这种年纪轻轻就跟着父亲上过战场有过战功的不一样。要么是一群看不起武将只会写些酸文又上不了朝堂的穷酸子弟,要不就是身后有世家靠着勾勾手指就过得无比舒坦的世家子弟。
一旁的小黄门走过来,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公子小姐安,不知两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霍川将腰间的腰牌递到黄门面前。
上头的名讳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黄门面前,黄门笑着将两人引到前头坐好。
“竟不想是霍小将军,与霍将军并不十分相像。恕小人眼拙,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
霍川与霍玉安两人确实并不十分相像。
霍玉安是在宜州的风沙里长大的,从小就和边沙的人抢饭吃。他的杀气和敌意就像是骨子里自带的,他走到哪里就飘到哪里。
而霍川就像是一柄内敛的剑。什么东西都收到了自己心里,他仿佛永远都是那副温和干练的模样。
“川儿更像他母亲些。”
宋潇突然想起祖母的话,侧过头去打量起霍川来。
霍川摆摆手,示意黄门下去。
黄门也不多扰,径自离开了。
“哥。”
宋潇突然开口道。
霍川不解的看着宋潇。
“你是不是喜欢那种温柔娴静的。”
霍川的脸顿时有些红,有些害羞的看着宋潇。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宋潇打量着霍川的脸:
“我猜的。”
“猜?怎么猜——”
“毕竟我在你屁股后头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只想把我教规矩点。”
“。。。。。。”
“我怕给你找一个火爆的,你跑去教育人家。”
“。。。。。。”
霍川替宋潇倒了一杯茶。
“你消停点吧。”
李炆站起身,看着桌上的图纸。
“我朝如今四海清平,百姓安居乐业。怎么还给朕送这样的图纸呢?”
陈慎跪在门外,句句真切:
“陛下,如今尚且还有能力力挽狂澜。若是继续任由边沙和北疆发展,只怕往后受苦的就是我大梁百姓啊!陛下!”
“虽说京中并无什么不妥,可是南下广阳,东至东郡饥民也一直成片,四处奔波!就连距离梁京最近的宜州,今年粮食收成也不足以支撑一州的百姓果腹!更何况还有边沙人时不时来境内骚扰!陛下!如今是真的不嫩再拖了!”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如今我们只能加强各地的兵防部署,紧缩财政,减少宫内外的开销。严查朝中上下贪污腐败,全力加强边防。这才能保住我大梁的繁荣昌盛和百姓的安康啊!”
李炆挥手把桌上的茶盏挥到地上。
清澈的茶水落到地毯上,把朱红色的地毯染成了暗红色。
茶盏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贴着一双有力的脚倒下了。
那人蹲下身把茶盏捡起来,交给身后有些瑟缩的小黄门。
李炆舒出一口气:
“你口口声声说边沙来犯,边沙来犯。可是朕却实实在在的在国库看见了边沙的朝贡。你口口声声说北疆对大梁虎视眈眈,可朕今日才接见了北疆十二部的使臣。收了他们的礼物。”
“陈慎,你不要仗着当年是朕亲自点的你就这般放肆!!!”
“任由一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
“你这样,往后各国来往!不是正捅人心窝子?!”
“你这哪里是在替朕分忧?分明是在怂恿朕向各国开战!”
陈慎低头不语。
“哼,你口口声声说着边沙危急,那你不妨问问朕身边的霍将军。究竟是在梁京的你熟悉宜州近况,还是刚从宜州进京的霍将军熟悉宜州近况!?霍玉安!你说与朕听!”
霍玉安垂眼看了一眼在门外跪着的陈慎,行礼道:
“回陛下的话,宜州近来虽说不似弘南和梁京这般富裕,可是却也不至于到人人揭不开锅的程度。与边沙也只是如同往常一样有些许小摩擦,虽说边沙诸国大多都已与我朝建交,互通有无,可任然有一些不服我大梁的野蛮子弟,互相联系起来成为一股股的小势力。时不时来我边境骚扰宜州百姓,抢夺商队资源,可臣一人就能压制,还用不到朝堂出面解决。更抬不到陛下面前。”
“陈慎,你听见了?”
“。。。。。。”
李炆舒出一口气,叹道:
“今日朝中宫宴,万邦来贺。全大梁有头有脸的世家都在前头,朕也不想拂了你的颜面。今日的话,朕就当做没听到!你也别继续在这里跪着了,去前厅和诸位一起玩乐吧。”
“。。。。。。”
陈慎不甘的抿了抿唇。
“。。。。。。是。”
霍玉安默默看着陈慎离开的背影。
让朝堂把手伸到宜州?
做什么阳春大梦?!
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吃得饱饭,他们手一伸入进来他还有汤喝吗?
到时候别说是宋潇在梁京省下来的嫁妆钱,就连那几间铺子都要被那些不要脸的老不羞偷了抢了去!
军里连一双像样的靴子都找不出来!
京里一个个到是养的和回春楼的耗子一样膘肥体壮,满脑肥肠。
还妄想把手伸到宋潇那里,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