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好大的颜面,带一个人去面见陛下,陛下就会收了吗?那沈大人是如何作想?后宫不能干政,虽说我不读你们那些酸文也不懂你们那些圣贤书。可是沈大人,大梁律法我还是看过几页的。”
“沈大人倒是两头都做了好人,笃定了我父亲不会阻止反而还会很积极的配合你,陛下也只是后宫多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若是成了沈大人就是救民于水火的千古功臣,若是失败了那我就成了史书上大名鼎鼎的妖妃,最后牺牲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官宦女子。”
宋潇笑着:
“沈大人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往后辞了官也不愁没有饭吃。做生意多好,按照沈大人的算计必然富甲一方,说不定还会富可敌国也不一定。”
沈庭寒垂着眼:
“宋小姐言重了,既然是在下将宋小姐迎到局里的,那在下自然会尽力保住宋小姐。”
“尽力保住?”
宋潇嘲讽的看着沈庭寒,一把拉下了自己腰间的腰带露出那个还在微微向外渗血的伤口。
沈庭寒看见宋潇的伤口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立马把视线移开,不敢乱视。
“这就是沈大人说的尽力保全?”
马车里顿时冒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马车外的小慎闻见后很是惊慌的敲了一下沈庭寒背后的车窗:
“公子,怎么了吗?出了什么事了?!”
“。。。。。。无事。你退下吧。”
宋潇轻笑一声,朗声说:
“你用不着担心你家公子。按照我现在的能耐还杀不了他。”
“公子!?!?”
沈庭寒的额角仿佛抽搐了一下,对车窗外的小慎说:
“取金疮药来。”
宋潇呼出一口气,调侃的说:
“看来沈大人也并非一心想看着我死。”
沈庭寒接过小慎从车窗外递进来的金疮药,侧过眼将药放在两人中间。
“在下并非那种嗜杀好杀之人,宋小姐何出此言。”
宋潇拿过金疮药,小心的洒在腹部的伤口上,不由微微倒吸一口凉气。
“沈大人方才任由我一个跌落下悬崖的人和十数匹饥肠辘辘的野狼厮杀,实在是和西凉边沙部落那些爱好人兽厮杀搏斗的贵族过于相似。一时间慌了神,晃了眼。将二位合在了一起,真是见谅啊——嘶,还挺疼。”
“。。。。。。除去悬崖上跌落的伤,宋小姐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口?”
宋潇抬眼看了一眼沈庭寒。
“运气好,只有一些擦伤和刮伤。躲闪的及时,没留下多大的伤口。”
“。。。。。。”
宋潇上完药,顺势把药塞在自己腰包里,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有了成算。有些得意的看着沈庭寒的侧脸:
“沈大人,您如今在我这儿碰了壁。可还有其他法子?”
沈庭寒轻闭上眼,呼出一口气:
“既然宋小姐不愿与在下同谋,那此事便全当做没发生过。今日宋小姐所听见的还请不要向外提起。也算是全了在下与你哥哥——”
“我倒是有个法子。”
“。。。。。。”
“愿闻其详。”
宋潇抬脚踩在桌沿,撑着自己。双手抱在胸前: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好拿捏的柔弱女人,最好还是有点官宦血统的,如你所见我并符合世人眼里的传统闺秀。”
沈庭寒微微颔首,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宋潇难得还有些统一。
“全梁京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缺的是长得好看的女人。既想要攀附权贵又不满于现在的生活——这样的人也不少,只是一时想要找出来一个有些麻烦。我这里有个人选。”
“你指的是——”
“我妹妹。对,就是方才推我下来的那个。如此也算是让我报了她把我推下来的仇。我与你合作将她送到宫里去,若是她这步棋走死了,那之后随你处置,都与我无关。若是将来她自己在宫里遭遇到什么不测——就算是她命有此劫。”
“。。。。。。”
宋潇微微挑眉:
“如何?”
“若是她将来宠冠后宫,想继续加害于你。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束手无措。”
宋潇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无所谓,那就是我命里有此劫。人行一事总是伴有风险的,可是越危险的山里就越有值钱的东西,不是吗?沈公子,应当比我清楚吧。”
沈庭寒看着宋潇那张心思疯狂生长的脸,垂眸思索了片刻。伸手撩开一点车帘,吩咐窗外的小慎:
“去替宋小姐寻一身干净的衣服来。”
“是。”
宋潇轻笑:
“沈公子,和我合作,不亏。”
两人对视片刻,沈庭寒微微眯起眼:
“那就借宋小姐吉言了。”
宋潇又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挑眉揶揄的问:
“那刚才我拒绝你的时候你想说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宋小姐听岔了。”
“那你方才点头的时候在想什么?”
“。。。。。。在下没有点头,宋小姐多心了。”
宋潇一脸不相信,又直勾勾的看着沈庭寒。
“。。。。。。”
“那在下也有一问想要问宋小姐。”
宋潇一脸坦荡。
“按照宋小姐的身手应当不至于跌落悬崖,还受了伤。既然全身而退不是问题,那宋小姐为何又要以身犯险的将计就计?”
“。。。。。。”
果然,她哥说的没错。玩心术的心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