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川心拿起在鼻间嗅了嗅,香气淡然,一如当年门派大会一般。他自然也给了当年一般的回应,只是话相同,意不同,握着花枝的手撑着额角道:“你看见了?”
三早禾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气馁地摇摇头。
连川心一扯嘴角,他在拙劣地重演门派大会之时的他与浮小麦,不管演技精湛与否,都一样使他厌恶。
门派大会初开,连川心应另一门派弟子请求,替其折取杏花枝。被浮小麦看见,等人走了,立刻现身在旁阴阳怪气地调侃:“大师兄,这回是替人折花吗?”是以连川心回答:“你看见了?”两人因此唇枪舌战,迟了回门派之位的时间,被师父好一番责骂。
正当两相沉默之际,一把长剑搁于桌上,震起尘土四扬,来人立时坐下,单刀直入:“羽叶点地梅是你从哪里取回来的?”
边粹祝夜以继日地赶路终于到此与人会合,风尘仆仆,日渐疲惫,嘴唇干裂起了细小的皮。
三早禾如实告知,同金环一样,是从当铺中赎回的。根据封巢蜜所述,金环与宝剑一路向北,这更加佐证了马究的话,红铜盘极有可能在京城之中,至少是在北面。
这是多日以来,唯一的好消息,边粹祝的心稍稍落下,这才感觉腹中空空,喊来店家上饭菜,狼吞虎咽过后便要离开。
三早禾将人拦住:“不能走。”
边粹祝道:“为什么?我都把人给你救出来了,自然桥归桥路归路。”
“带我们去你家乡,见你师父。”
边粹祝眼皮一跳,预感不好,临行前师父三令五申不可随便透露家之所在,是以非情况紧急,他连信也鲜往回寄,于是拿剑的手格开三早禾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空。”
“啊啊啊啊啊!”
地下教徒跪成一片,蜷缩在各自的位置在大殿上如布上一个个整齐而微小的花纹。
胡薇双手捧着使者刚送来的信,同首薇一齐跪在一旁,不敢言语。
书信简短,三早禾背叛,封巢蜜为新补路使。
可此时的封巢蜜双眼发红,表情可怖,疯狂打砸着一切入目的东西。仅是看到前五个字,她就已经气昏了头,若不是首薇拦着,恐怕使者已要遭她毒手。
愤怒、痛苦、疑惑,多番感情撕扯着封巢蜜,她不敢相信三早禾竟然背叛了她,毫无征兆地背叛了她!
“为什么?”封巢蜜失力地跌坐在高座一旁,脑袋倚在扶手上,姣好的面庞流下两道清泪,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胡薇将信塞给首薇,跪行至她身边道:“三早禾七日之前单枪匹马地杀入各个分坛,最后在鹦鹉是的两工能院中劫走一人后消失。恐怕他是在找人。”
“谁?”封巢蜜呆呆地扭头望向胡薇,随即支起身体捏住胡薇的双肩,“他要找谁?我不都已经替他在找了?菘蓝呢?也背叛了?”
“据报,菘蓝将一人托付给三早禾,随后与官府战至最后一刻。而三早禾携人离开,至今杳无音讯。”
封巢蜜瞳孔微张,并不完全理解胡薇所言,她的消息不可能有误,金环与剑的所在与鹦鹉是并无关系,那个人难道就是菘蓝的妻子,可怎么会出现在鹦鹉是的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