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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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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橘山?”

“对,小橘山。”陈英风仰倒在椅子上,“明天下午,咱们同僚趁此机会彼此熟悉一下。早闻‘秋扫小橘,漫野泼红,任目天高远。’,配上小食几格,美酒数坛,岂不美哉。”

庖鹤簪手中案卷不松,眼睛不动,回道:“大人,还有许多您还没看呢。”

陈英风端起茶碗来,撇去上面茶沫:“不差这半天,牛要吃草,马要饮水,活儿是干不完的。”

一听和吃有关,涂若榴来了劲头,抢着说道:“我来这里头一个月,就开始摸了。包子馄饨,面条炸糕,点心果子,哪家好吃我都知道,可以包在我身上。”

陈英风摆摆手,腿也从扶手上撂下去,双肘拄在桌子上道,“我有个提议,每个人明天上午带一道菜来,留作下午赏秋,可以在家做,也可以用县衙的厨房,账记我的。只是下午需在县衙里点了卯再一起去,届时一定要准时来哦,不然算旷工~”

涂若榴啊了一声,嘟囔:“我可不会做饭啊。”

边粹祝笑了一声,眼中却呆滞,似乎所有的脑子都跑去肚子里,惹出一群馊主意。

陈英风福至心灵,追加道:“不许放奇怪的佐料,若是谁吃出病来,正好咱们活人大夫,死人仵作都有,一定追根溯源,罚俸!”

边粹祝装作无辜,男人扭捏起来,分外膈应:“那怎么办呀,我就是天生做什么坏什么。”

陈英风咳嗽了两声:“你先做,做不好,买。”

因着这样一件差事,众人要求早放值,左右没什么事,陈英风便也同意了。

午后枫下,县衙中人齐聚,边粹祝将矮几放下,枫叶立刻坠落在上面。陈英风给叶可春打下手,将一提提食盒端上来。

昨日叶可春一听说这,顿时兴奋起来,从下午就开始准备,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准备了整整五大食盒的东西。

众人见此,无不欢呼鼓掌,打开来看,更是称赞有加,点心吃食,无不精致美丽,令人垂涎欲滴。

叶可春骄傲地一一介绍:“橘子蒸糕、龙井绿豆糕、姜汁喜饼……”

每当她说一个名字,众人就长哦一声,拿起一块,品尝一口,众人一色,面露难色。

叶可春的点心沉默了众人,陈英风在一旁难掩幸灾乐祸。

边粹祝拿起面前的茶来一饮而尽,这辈子也算是值了,终于叫他吃到熟橘子、糊绿豆、生姜片的味道,也不算是白来这一遭啊。

涂若榴眼角冒泪,她心中那点隐隐的“下一个也许就好吃了”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在如此的糕点前跌倒了三次,终于学会了吃一堑长一智,这强大的味道就像是降头一样上了她的身,使她动弹不得。

庖鹤簪情况稍好,只浅浅咬了一口,味道不对便悄悄吐掉了。她打开面前的食盒,推向中间,四方的食盒上下两层,是两色的桂花糕,上淡黄下深红。

涂若榴终于被释放,拿出一块放在嘴里,眼睛一亮,大叫:“这不是万福集的嘛!”

庖鹤簪啜饮一口,淡定解释:“上面的花是我亲自采摘,洗净,撕碎,撒上的。”

这也行?涂若榴不可置信地将视线转向陈英风,再次问:这也行?

陈英风打着哈哈双手往下压,示意她冷静,见涂若榴又要被点着,赶忙搬出白两金。

白两金从随身的食盒中拿出一盅羹汤,细看似乎是小米熬煮的,尝起来有种淡淡的龙眼味道。

陈英风搅着碗盅评价:“这得多有补,吃上这一盅,又多活好几年。”

边粹祝咂摸了一口,又咂摸了一口,好不容易才从中咂摸出一点龙眼的味道来,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吃个龙眼呢。

“乌臼平生老染工,错将铁皂作猩红。小枫一夜偷天酒,却倩孤松掩醉容。”陈英风喃喃念诗,手中酒杯摇晃,眼神追随每一片决心离开故乡的红叶。

涂若榴躺在地上,抬眼就见庖鹤簪端着茶碗,神色虽静,心情不定,于是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调侃:“怎么,紧张啊。”

庖鹤簪放下茶碗,道:“慎言。”

涂若榴翻个白眼,转过身去,不再理人。

昨日,庖鹤簪与白两金共查账目,找出近几月所有药石交易账目,再由陈英风假借体察民情之意,调查药铺账目,推出三巷教真正想要运出的药材,便定下将计就计的办法,按照次序依次审批仓库中所存物品,药材肯定要运往他们的老巢,找到之后,来个瓮中捉鳖。

本以为这就是他们所能做的全部,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鱼韬文死之前,曾外出参加一场宴会,参加者均为附近官员,而鱼韬文此行的目的就是调查三巷教。

万坡镇出了这样的事情,周围已是草木皆兵,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赶忙奔走相告,共商对策。

也不仅让陈英风得知,周围的官员无一不被三巷教拉拢过,还套出了各镇县特产以及流行的病症药方。

果不其然,各县中的滋补药与特产中的材料只要再拆解重组,又能做成火药、伤药等,所幸,大头还是在万坡。

陈英风不确定这其中还有没有三巷教的奸细,是以于对策方面一言未出,只说些加强巡逻的话。

而今晚,便是收网之时。按照陈英风计划,今夜分三队人马,两队各守出入口,一队在镇中随时待命。

可本该毛发为竖的时间里,她和他们竟在此赏枫、品茶。

庖鹤簪无心看头上枫叶,年年来看,年年如此,司空见惯的场景,怎么还能再入她的眼。只是,这计划真的周全吗?

若是玄醉芫尚在,又会有什么提议呢。她早就知道,鱼韬文所垒政绩的真正出力人是玄醉芫,那问话的思路,正如书院窗外走过七个春夏秋冬中,她俩对过的弈,辩过的经。

你坐在这是什么心情?

庖鹤簪无数次想,玄醉芫从来是最不屑做背后军师的,她的才学是她的骄傲,她要让世间都看到。可是自成亲后,怎么变了呢,难道说,这是你,唯一能排解之处了吗?

风吹过,簌簌之声不绝,夕阳快要和枫叶一个颜色了。

庖鹤簪忽道:“日落枫愈红,人走山更幽。”

陈英风看了她一眼,筷子敲敲脑袋道:“秋渐凉意拢,应冬扫瓦瓯。”

庖鹤簪品了一下,眉毛舒展开,朝陈英风举杯:“学生受教。”

陈英风回敬,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招呼众人回去。几骑轻马一溜在前,一辆马车蹒跚于后,与一队装着货物的马车擦肩而过。

县衙之中,众人已在蓄势待发,叶可春和林俊各领了一队人前往万坡镇的前后入口,边粹祝则是带着剩下的所有人,按照陈英风给的名单抓人。

边粹祝一把推开蕴藉窗的大门,两队人马在其身后冲进去,他大声宣布:“此处有三巷教反贼,所有人不许乱动!”

如此时节,蕴藉窗中仍生意兴隆,人们惶惶而立,眼见捕快抓着几个鬼哭狼嚎的人出去,更是害怕之极。

边粹祝扫视着众人,忽于上层的栏杆边发现一个男人,身穿奇装异服,身上珠光宝气,只是那脸实在对不起这衣裳,太潦草了。

“你就随便抓,看谁不顺眼也抓来!只比这名单多就行,抓错了再放不就好了,不要有压力。”

边粹祝回忆陈英风在他出发前的最后交代,再看栏杆上那人,很不顺眼,指着那人道:“你,下来。”

这人倒也知道民不与官争的道理,顺从地下来,走到边粹祝的面前。

边粹祝端详了一会儿,拿出怀中的画像比对了两眼,道:“带走。”

“稍等,官差大哥,不知小人是犯了什么罪?”

“怀疑你与三巷教有关。”

“冤枉啊,小人只是来这里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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