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着吃喝,其实也没真吃什么,只是饮了许多酒水,玉蒲衣借着酒劲耍赖,硬是要和萧锦词一张床睡。
唯一清醒的张免回忆了一下,发现他们好像一直是一个房间啊。
之前竟然是分床吗?
半夜,玉蒲衣一阵口干舌燥,想要爬起来喝水,闭着眼睛摸索着下床,却摸到了萧锦词。
玉蒲衣一拍脑门,忘了自己喜欢睡里侧了。
他不以为意,弓起身子准备跨越过去,为了避免吵醒萧锦词,他先探过身一半,再要抬腿时视线下移却当场呆愣住。
萧锦词怎么不盖被子呢?
玉蒲衣蹙眉,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盖到萧锦词身上。
他轻手轻脚下床,倒了碗水喝再爬回去,月光透过窗,为萧锦词的面庞添了几分柔和,玉蒲衣忍不住抚上去,“狗脾气。只有这时候才乖。”
他忽然贴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萧锦词的鼻息,像小动物一样嗅嗅这里、闻闻那里,而后点点头,全是酒香,萧锦词没有用灵气化开酒劲。
他轻轻吻了一下萧锦词的发丝,轻声道,“我喜欢你,锦锦。”
四下无声,枕上人安眠依旧。
玉蒲衣的话匣子彻底打开,絮絮叨叨的声音在房中飘散开——
“可我不知道如何去爱你。”
“我的天性不是爱人,也不敢奢求别人爱我。”
“我不敢,得到你的爱。”
“你会懂我吗?”
高高低低的声音不断,直道皇城中忽然传来钟声,玉蒲衣马上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迅速下床穿好衣服。
“你怎么这么快?”萧锦词睁开眼睛便看到正在穿衣服的玉蒲衣,什么事能让玉蒲衣这么急下床?
玉蒲衣一怔,糟,忘记平时的人设了。
“你忘了吗?”玉蒲衣先发制人,快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皇宫敲钟,大事件啊大事件,还不跟我一起去看看?”
萧锦词这才注意听外面的钟声,便认可了他的理由,跟着一起下床穿衣。
出了门发现梁十也穿好了,张免在他面前站着,看着有些落寞。
二人还未近前并听见了梁十的密语传音,“是皇帝的丧钟,二十七声。”
玉蒲衣脚下一滞,带着萧锦词化为一缕清风脱洒而去。
围观了一下肃穆的氛围,二人便打算离开,在离去之前不可避免听到了一些皇储之争的问题——
二人听了一耳朵,竟是互相谦让,让对方上位!
最终是大皇子赢了,他将领兵出征,让二皇子坐上那个高位。
玉蒲衣啧啧称奇,“这大燕,竟然活过来了?”
萧锦词翻开一页新的话本,“这是一个新故事了。”
……
……
几人再次赴往南关,调查萧兰夜的边关小院。
小院无人居住,多年不曾修缮,远看几分寂寥。
萧兰夜之前并不敢来这里,这处伤心地。
几人进屋试着寻找旧主并非凡人的线索,小院不大,也没什么东西。萧兰夜边走边说道,“我曾来过一次,想着为他们殓骨,不曾想——”
“那场大火之后,什么都化为乌有。”
“那这房子都没塌?这么结实?”梁十有些惊讶。
“据说后来新住进来几户,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便都搬走了。”萧兰夜叹了一声,“边关不就这样?常死人有什么稀奇的?”
薛祝的声音从院中传来,紧接着便听到他呼喊大家过去。
“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玉蒲衣从房中退出来,只见薛祝站在水井口旁,几乎半个身子往下探着。不待玉蒲衣说什么,薛祝直接整个人跳了进去。
梁十哎了一声,朝着水井口冲过去。
“你们看!”
薛祝忽然冒了出来,长发并未如同玉蒲衣预想的那样潮湿贴在身上,而是干爽如常,只袍角有些灰尘,他抓握住梁十伸过来的手,借力攀出。
张免帮他掐了个诀清理身上的浮沉,薛祝则伸出握拳的左手,而后摊开掌心——
一枚闪烁着奇妙色彩的琉璃片安静躺在掌心,其上落了些灰,被薛祝小心擦拭后颜色更加夺目。
“什么东西?”玉蒲衣近前观看,摇头不识。
梁十举起琉璃对着光观察,“不像凡物。”
玉蒲衣将期待的目光对向萧锦词,萧锦词并未上前,直接道出此物为何,“龙鳞。”
“龙鳞?!”张免大惊,“这怎么会有龙鳞?”
他怎么见过龙鳞?梁十看向萧锦词。
“莫非收养你的人是龙族?”玉蒲衣将鳞片递给了萧兰夜。
萧兰夜举着鳞片仔细端详,怎么也看不出什么玄妙。萧锦词见状道,“用神识探探便知,虽然很弱,但的确是龙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