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并未得到回应,萧锦词迟疑片刻,微微挪了挪,侧目看玉蒲衣,只见这人一动不动,萧锦词心下一惊,正欲翻身坐起来,却听到了绵长的呼吸声,萧锦词悄悄吐出口气,这次又感受到了趴在身上之人有力的心跳声。
原来是睡了,一夜未眠吧?
萧锦词目光中带着心疼,也不敢翻动怕吵醒他,就这样守着玉蒲衣醒来。
只是好梦不易得,约莫半个时辰不到,梁十便从窗口跳了进来。
如果说这一声不足以叫玉蒲衣清醒,那么接下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玉弟足可以叫醒玉蒲衣十次。
玉蒲衣猛地睁眼,入目正是萧锦词的颈侧,其上还有一处小小红痕。
嘶——
“你们在干什么?”梁十站在窗口处,进退不得。
玉蒲衣擦擦嘴角,若无其事起身,接下床幔,脸不红心不跳道,“治神识受损,你这么快找到法子治那个狗腿子了?”
“还没有,但还是先找到内鬼比较好。”梁十揉了揉头发,“你先休息补眠,我去查查。”
玉蒲衣扫了眼床幔,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一起去。
“成,正好跟你说说最近的消息。”梁十颔首率先出门。
萧锦词在梁十出去之后道了声放心。
“我很快回来。”玉蒲衣这才安心离去。
梁十并未走远,只是在门外候着,见玉蒲衣出来也没有多问,只是讲起来他最近新收到的消息,“听闻离青泥没有回药王谷,而是去了天宗。”
“天宗?”玉蒲衣有些诧异,“挺好的,药王谷被他搞得乌烟瘴气,就是不知道乌骓醒过来会如何。”
梁十嗯了一声,又说下一件,“禾鹭倒是没去任何宗派,有人在南魔海那边见过她,据说还抓了个佛修在身边。”
玉蒲衣嗬了一声,“佛修?”
梁十点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玉蒲衣有些震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倒觉得是那佛修跟着禾鹭哎。
楼下四人已经聚在一起,玉蒲衣给梁十分别介绍了裴一北、薛琢。
梁十是比较怀疑薛琢的,但,玉蒲衣说了萧兰夜的事,他们刚刚还去看过萧兰夜,还活着。
梁十简单与两人交谈一番便消去怀疑,两个单纯的小辈而已。
排除这两人,那——
梁十的目光暗了暗,率先看向张免。
张免不解其意,下意识向师兄薛祝传递眼神求助。
薛祝耸耸肩,爱莫能助啊师弟。
师傅被美人迷了心窍了。
张免闭了闭眼,拿出一副赴死就义的神情。
梁十嘴角抽了抽,骂了声一边站着去,又将矛头对准薛祝。
张免如蒙大赦,在薛祝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耸耸肩,而后从窗口跳出去——
爱莫能助啊兄弟!
梁十不解,但大为震撼。
他看向玉蒲衣,这孩子是咋了?他就问了一句,就承受不住跳楼了?
玉蒲衣朝他投来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二楼。
梁十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的,看向薛祝,早审早结束。
他板着脸,“你可知晓,有人向盟中传递了玉长老他们位置的消息回去?”
就这么审啊?玉蒲衣默默叹息。
这能审出来才怪呢!
岂料薛祝点点头,“知道啊。”
梁十瞪大双目,“是谁?”
薛祝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啊。”
梁十:“?你为何暴露他们的位置”
“暴露?”薛祝露出更加疑惑的神情, “玉师叔带着张免,他们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吗?向盟中传递位置信息是规矩啊?要不然出现意外如何快速支援?”
梁十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沉默不言。
玉蒲衣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
……
“这路上的乞儿真不少。”萧锦词难得感慨。
一路上遇到的大型主城众人通常会留宿一晚感受风土人情,也就是传说中的众生。只是一路走过来,流民数量只增不减。
“是啊,我当年便也是如此。”萧兰夜点头。
玉蒲衣却从这话敏感的抓住了什么,“你那年也是如此多的乞儿吗?”
萧兰夜嗯了一声,“是啊。”
“那,其他乞儿也有人收养吗?”
“还有,别人向北,你为何向南走了两个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