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蒲衣颔首,“仙盟除害,自然越快越好。”
梁十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图,正欲离开,玉蒲衣却叫住了他。
“兄弟,虽然我知道刚刚你是演的,但我的话,都是真心的。”玉蒲衣轻叹,“真的心慌,还好你没事,下次不要冒险了。”
梁十扯了扯嘴角,玉蒲衣朝他挤眉弄眼。他便立即换上一幅笑面孔,锤了玉蒲衣一下,“随机应变嘛,哥在行。”
他想到了刚刚的屏障,二人独处感情必定升温,不由扯扯嘴角,“效果不错吧?包追到的。”
玉蒲衣重重点头,“军师大才!”
“这就对了。”梁十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模样,“回头再拉几个兄弟助阵,军师为你保驾护航!”
玉蒲衣与他大力击掌,“好兄弟!”
灵舟缓缓下落,地宗的大门跃进众人视野。
梅林依旧,落雪生香。只是宗门内却是魔烟四起,不似外间祥和。
萧锦词瞥向玉蒲衣,却未开口,玉蒲衣说过,他无需说话,只要站着看就可以了。
梁十不忍咂舌,“这,就是禾鹭送你的,礼物?”
玉蒲衣眼皮跳跳,“这是她的私人恩怨,与我无关。”
“不是哦,我的私怨早已了结。”禾鹭如同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她倚在一棵梅树下,姿态潇洒。
离青泥轻嗤,“我还以为你养面首是对程术是念念不忘,没想到——”
“没想到是恨他只有一条命!”禾鹭直起身子,朝门内走去。
梁十看向玉蒲衣,玉蒲衣轻叹一声,也向门内而去。
“我原想着,地宗无宗主,这屎盆子随便扣,让地宗就此散伙——”
玉蒲衣有些无奈,语气几分怨怼,“禾鹭,你不会把他们都杀了吧?”
张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完全没听懂,转头想问师傅,发现师傅正忙,扭头一看萧兰夜在,他眼神一亮,这个目前,也可以问问!
他正欲无声靠近,萧兰夜却一仰脖,“别打哑谜,到底来干什么,老子闻到魔修的味道就想吐!”
张免悄悄翻了个白眼,将迈出的脚步收回。
“你刚才怎么不把肠子吐出来?”离青泥阴恻恻道。
萧兰夜哼了一声。玉蒲衣抬手,“不要吵架。”
“吵架是死不了人的。”
“只是清理了几个隔岸观火的长老,真正老糊涂的我可没动。”禾鹭挑眉一笑,“那位‘入魔’的萧长老,还是交给仙盟的大人处理比较好。”
玉蒲衣嗯了一声,如此,更方便了。
“不少弟子见到这架势便卷铺盖跑路了,我的人也已离开许久。”禾鹭笑容夺目,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你这么笃定我们会活下来,还提前布局。”萧兰夜大吃一惊。
离青泥简直不忍看,“她的话应该不包括你。”
“我觉得你有点疯了。”萧兰夜严肃说,“离青泥你是不是入魔了,你以前何曾说过这般有棱角的话!”
几人将目光聚焦在离青泥身上,俱是好奇。
玉蒲衣轻咳一声,“等会说这个,先去叫那几位长老出来,他们老眼昏花,我们替其清理门户,肃清门风!”
他又对离青泥眨眨眼,意味不明。
离青泥怔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
他喉头滚动,是,那个意思?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三位地宗长老拄着拐颤颤巍巍走出来,身旁还有三位年轻弟子押着萧长老。见面没有多话,梁十已经表明了仙盟来使的身份。
玉蒲衣和煦一笑,张口却是丝毫不留情面,“地宗,萧夷萧长老入魔已久,滥用私刑,折磨门下弟子,门徒深受其害,仙盟查出他的神识与魂魄竟被魔修夺取利用,设置阵法攻陷我辈正道子弟。”
“此次魔乱便是由他而起,置无数弟子死于非命。”
“尔等,可知罪?”
三位长老连忙躬身,齐呼有罪。
玉蒲衣指了一下萧长老,张免机灵上前将人接过来,“人,我们带走。三位等待仙盟的判决罢。”
三位长老口中念叨着是,有劳有劳,便要退下。
“不必。”一道声音横插进来,玉蒲衣有些惊讶,看向,萧锦词。
怎么了?
萧锦词回以一笑,亲自拔剑,“何须回盟处理?此等魔头,就地斩杀便是。”
玉蒲衣当即出鞭拦人,冰凉的剑刃停留在萧长老的上空,蒲鞭将其一圈圈缠绕,二者相持。
玉蒲衣轻轻摇头,“无情道的事还是交给无情道去做罢。”
“反正他的魂回不来了。”
萧锦词卸力,玉蒲衣也收回蒲鞭。
他看着三位要走不走的长老微笑,“的确还有一件事。”
“依照地宗的宗规,对于越长老这样的人间恶鬼,该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