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一道罡风陡然袭来,禾鹭立即躲闪。
萧锦词的背影出现在玉蒲衣的视野里,他安心收回神魂的力量,原本打算控制蒲丝的——
还好锦锦及时找到他。
两个酷似程术的仆从朝玉蒲衣逼近,搞得他现在也十分讨厌程术。
玉蒲衣扬起笑脸,“二位,我活着你们还可以试着邀宠,比如模仿我的神态什么的——”
“我要是死了便成了白月光了!”
“那你们就再无上位可能了啊!”
无论玉蒲衣怎么劝说,二人还是攻了过来,玉蒲衣稍稍恢复了些力气,敏捷躲避攻势。
看来是禾鹭授意的。
那这丫头的话中真假便有待考量。
玉蒲衣想了想,又将天水之镜抛给其中一人,一面灰扑扑的镜子丢过来,那人立即将其揽入怀中。
烫手山芋,不要也罢。
“够了,停手。”禾鹭斥道。
两个仆从规矩退后。
玉蒲衣轻轻唤了一声萧锦词,萧锦词一击逼退禾鹭之后退至他身旁。
禾鹭似乎也不想在此处闹大,她看向玉蒲衣,目光留恋难舍,“提醒你一句,别靠近离青泥。”
萧锦词挪步挡住她炙热的目光。
玉蒲衣拉着他就走。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女声轻快,玉蒲衣加快了脚步。
萧锦词一直没开口,玉蒲衣有些乏力没力气说话。直到再次上船,玉蒲衣休息一会终于有力气说话。
“你说龙骧会因为得到一两块灵石而欣喜非常吗?”他问。
萧锦词啊了一声,似乎没料到玉蒲衣第一句会是这个。
他背对着玉蒲衣,眼底是惊涛骇浪,随着波涛起伏而涨跌,他沉默许久,最终归于平静。
回身,淡漠道,“应当不会,除非封住记忆。”
“那脸呢?”玉蒲衣揉搓着自己的脸,许是觉得摸不出什么不同之处,又伸出一只手去揉搓萧锦词。
萧锦词躲开,“我们都是真皮肉。不要动手动脚。”
玉蒲衣讪笑一下收回手。
是他逾矩了。
锦锦一向是个守礼的人。
玉蒲衣独自缩在舟尾,琢磨许久,踌躇开口,“死丫头满嘴谎话,那镜子她定是有其他用处。”
说着他凝出一跟蒲丝浸透天水之镜,神识扫过之后不免轻咦一声——
他的神识烙印竟然还在!
玉蒲衣本想抛给萧锦词,让他试试沾着他人烙印的天水之镜能不能用。
毕竟他还记得,第二重封印萧锦词以镜抵挡天劫。
他得重新检验一番,然后送给萧锦词。
万一这上面有禾鹭的圈套呢?他又收回手,重新仔细检查一番天水之镜。
这一幕自然落在萧锦词眼里,他冷哼一声,“这么喜欢?”
玉蒲衣啊了一声,沉浸在镜界中没听太明白。
小舟沉默驶过魔海,今日风平浪静,又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巨大风暴。
即将靠岸时,玉蒲衣才从半入定中回神,他先是拿出锦帕擦擦额头鼻尖,而后又将天水之镜好一番清洗折腾,最终在靠岸时将其递到萧锦词面前——
“给,安全的镜子。”玉蒲衣眼里盛着细碎的光,让萧锦词愣神。
玉蒲衣见他愣着便直接将镜子丢进对方的储物袋,“我曾种了根蒲丝在镜子上,她一定使用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抹除我的烙印的前提下,她是怎么使用的。”
“我推测这是天水之镜本身的神通,那么你也可以用。”
玉蒲衣一笑,有他的烙印,相当于他的定位器。
这下萧锦词再怎么跑他都可以追上了。
天劫之事不知真假,一定要在那之前为锦锦尽可能搜罗一些有用的法宝。
“禾鹭有句话没说错,仙盟应当是对我不感兴趣,即使面对面见到估计也懒得抓我。”玉蒲衣得出结论,“或许有人将我的追捕价格下调不少。”
“只要不是穷困潦倒应该都看不上这点佣金。”
“那么问题便只出在萧盟主身上,”玉蒲衣顿了顿,“她要吃我。”
看着萧锦词有些不自然的神色,玉蒲衣摆摆手,掏出种着蒲草圆圆的小花盆,“要不我把圆圆送给她吃吧。”
他眨眼促狭道,萧锦词终于露出笑容。
“还是算了,她吃东西没节制,上瘾怎么办?”萧锦词和他说笑,“到时候更要抓你吃顿好的。”
萧锦词肯说笑了,玉蒲衣这才安心,他太急了。
掏出玉牌刚想要和梁十联络,却发现一枚落灰已久的玉牌陡然炙热,他拿出玉牌输入灵气——
是百里念。
其实玉蒲衣刚从彼岸回来便联络了百里念无果,不过这是常事,因为他总是忙于药王谷以及制药各种繁琐的事。
随着灵气注入,百里念温雅的声音传出,只是于平日不同,这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蒲衣?你终于回来了。”
萧锦词斜了一眼玉蒲衣,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他是个蒲草?
“是,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玉蒲衣带着关切意味说。
“你千万别来药王谷,师尊想杀你的心都有了。”百里念低声道。
“发生什么事了?”玉蒲衣惊诧。
“你那个符箓,是欲符。”百里念顿了顿,“乌骓拿着它想救离青泥,结果可想而知。”
玉蒲衣连忙打开储物袋,果然,那枚符箓不见了!
“然后呢?”玉蒲衣急忙追问,如果百里乌骓被越长老…
他一定会被百里师傅杀了。
“离青泥重伤,我接回了乌骓。”
“然而他醒来后便吞服了提升实力的禁药,强行破阶,去抓了越长老来。”
百里念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有化不开的愁绪,“师傅和老谷主出手护他性命和筋脉,直到今日他还没下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