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是叫你去远处自己练习术法吗?”玉蒲衣从萧锦词身后出现,目光不善。
团团眼珠子滴溜溜转,撒娇卖痴,“我这不是担心哥哥你的伤势嘛~”
“哥哥?”萧锦词看向玉蒲衣。
玉蒲衣哎了一声,然后挨了萧锦词一脚。
“啊,好疼。”玉蒲衣捂着腰肢,控诉地看着萧锦词。
萧锦词瞬移到他身后,作势掀起衣袍——
玉蒲衣惊了一下,悬身躲过,不打自招。
“我开玩笑,哈哈。”
萧锦词放松下来,“你刚刚在土中疗伤?”
“别听那小子胡咧咧,我在晒太阳。”玉蒲衣摸摸鼻头,“早好了,这便是我的祖地。再重的伤,将我送回这里扎根,都不算什么大事。”
祖地?萧锦词摸上自己的额头,玉蒲衣就是用这个方法将他们传到此处的。
玉蒲衣见状正好解释一下,“那时你受伤了,我是为了护你。”
萧锦词嗯了一声。
玉蒲衣试探性凑近,再凑近,发现萧锦词没有像之前一样排斥他之后,献宝似的掏出一物,送给萧锦词。
萧锦词下意识接过,是蒲草编制的,小花?
玉蒲衣在一旁,莫名有些阴阳怪气,“你似乎挺喜欢花,送你一枝百花枯。”
“百花哭?好奇特的名字。”
萧锦词将花贴身收好,藏于胸前。
玉蒲衣很高兴,他不用劝他贴身试试效果了。
团团又化作草团子在二人脚下的土地滚来滚去。
玉蒲衣一脚将碍事的球踢飞。
二人就此正式展开了祖地之旅。
没了团团,玉蒲衣放心发问,“现下可有什么不适?”
萧锦词吞了一丝死意灵韵,睡了三个月!
要不是人一直气息绵长,他都要疯了。
萧锦词伸出双手,似乎并无变化。
“比刚来此地时适应不少。”
玉蒲衣颔首,“那便好。”他给萧锦词介绍沿路的风景。
其实彼岸没什么风景。
尤其是越往深,天色越昏黄。
萧锦词的脸色似乎又不太好了。
玉蒲衣停下脚步,“此处阴气重,怨鬼多。”
说着,他引了一丝死意灵韵过来,形成一层屏障,将萧锦词罩在其中。
“感觉如何?”玉蒲衣问他。
“更难受了。”萧锦词老实回复。
玉蒲衣:“……”
玉蒲衣在彼岸长大,这里灵气稀薄,普通修士难以吸收灵韵,所以他才成为了蒲草族人的灵气输送中枢。
而现下阴气极重,灵气又调不起来,萧锦词难受,那便只能给他渡阳气。
玉蒲衣在附近找了找,不一会的功夫便寻来一根碧色草梗。
好吧,其实这就是他的,象征性的在周围转转而已。
他将草梗塞到萧锦词口中,叮嘱他,“含住。”
“我给你渡些阳气。”
萧锦词十分配合,倒显得玉蒲衣有些局促。
玉蒲衣心下一横,大着胆子慢慢贴近他。
扑通,扑通。
玉蒲衣当年逆浪而上入人间都没这般慌张。
此刻一如当年,黄泉之水还在激荡,拍岸之声混着心跳。他的唇微微颤抖,终于咬上草梗的另一端。
萧锦词却有些力竭,他松开草梗,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跌落水中。
玉蒲衣心下一急,顿时什么旖旎都散去了,他跨步上前揽住萧锦词,有力的臂弯囚住对方。好在萧锦词还有意识,他张开双唇,重新咬住草梗。
玉蒲衣将人的后脑勺定住,防止他力竭歪过头去,萧锦词为了重新咬住草梗花了大力气,咬的长度也不似刚开始的一小截,玉蒲衣这才注意到二人之间仅剩不到两个指节的距离。
他的脸有些发烫。
好在阳气传了过去,萧锦词的面色逐渐好了起来。
锦锦的眼睛真漂亮,玉蒲衣想。
他看着对方,眼尾微微上挑,下眼睑有一片阴影小三角,斜眼看人显得凌厉,如今脸对脸看着却平添两分魅态。
这样一双眼,直勾勾看他,眼神迷蒙又带着一丝水汽。
他的眼神也陷入迷蒙。
“哥,你再输阳气你就又可以化形了。”团团从阴暗的角落里滚出来。
萧锦词眸色乍清,他松开草梗,慢吞吞退后,却一不小心又滑了一下,玉蒲衣急忙将人扶好,萧锦词咕哝道一声,“腿软。”
玉蒲衣也终于回过神,撤开身子,揉揉过于用力而发僵的臂膀,而后踹了团团一脚。
这一脚可不要紧,又有东西抱住了他的腿。
玉蒲衣已经习惯这个力道,他淡定下视,清清嗓子,问到,“来者何人?”
一个面容黝黑的男子抬首,“你的气息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