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词的手心温热,玉蒲衣的额头凉丝丝的,许是手感不错,萧锦词又将手掌下挪,这摸摸那摸摸。
“你是在给我洗脸吗?”玉蒲衣气笑了。
“太凉了。”萧锦词解释道,随后松开爪子,迅速抓起玉蒲衣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示意他,“热的,你生病了。”
玉蒲衣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收手。
“没病。”
怎么感觉萧锦词变得和少时一样弱智了。
“好吧,那说正事。”萧锦词从他身上起来,这次玉蒲衣没阻止,“今日见到萧兰夜了?如何?”
“看着不太聪明。”玉蒲衣顿了顿,“但钱多,今日他用法宝和化神对战,虽然因怕误伤百姓对方收了力,但你对战时还是要多加提防。”
月色入户,玉蒲衣催着萧锦词去睡,为比赛养精蓄锐。
萧锦词走后,玉蒲衣顺着窗口便跳了出去。
“咚咚咚。”
“什么人?”离青泥剑出三寸,戒备地靠近海棠花窗。
玉蒲衣探出脑袋。
离青泥放松些许,唤道,“玉兄,何事?”
玉蒲衣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翻窗而入。
设下隔音屏障之后,他看向离青泥,委婉开口,“你先不要激动。”
这是有事要商量。离青泥颔首,稳稳坐下。
“你需不需要,”玉蒲衣斟酌一下,“仙盟律法援助?”
什么意思?
离青泥唇角原本已经升起浅浅笑意,这话在他耳边环绕三圈之后,他腾地起身。
“你要如何?”离青泥寒芒出鞘,剑尖直指玉蒲衣。
玉蒲衣也不动,就任他指着,“我将药王谷少谷主送到了越长老门下。”
少谷主?离青泥忆起了那个憨乎乎的孩子。
“这孩子品性纯直,你不知道怎么用吗?”玉蒲衣淡淡开口,百里乌骓这种初出茅庐的少年人,被利用几次就成长了。
“什么意思?”离青泥浑身紧绷,即使已经猜了出来,但他还是想再试探试探。
“我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玉蒲衣摇摇头,“他在你身边,除掉那畜生,势必比你使用其他手段报复来得好。”
玉蒲衣站起身,在房中缓缓踱步,“我不会以此要挟你做什么,我将百里乌骓送去,就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而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你动动嘴皮子。”
烛火被玉蒲衣带起气流晃来晃去,离青泥眸中光色忽明忽暗,沉默许久,他问道,“药王谷老谷主知道吗?”
谨慎。玉蒲衣直言道,“自然不知道,谁人父母愿将孩子送到狼窝。”
离青泥怒视他,玉蒲衣耸耸肩,“你我都在虎狼窝,从前没发觉,如今觉得当长老真是不需要太多道德。”
“不过他师兄知道,是我说,这次好好替他锤炼一番。”玉蒲衣打了个哈切,“你不要将人搞死就好,他一定乐意。”
“你怎知他一定乐意?”离青泥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酸楚。
玉蒲衣背过身去,轻声道,“他很喜欢你。”
离青泥别过脸去,其实他听不得这二字。
“少年人赤诚,”玉蒲衣叹了一声,“一腔孤勇,什么都敢做,为了心上人,什么也愿意。”
今日的话真真假假,玉蒲衣也有些疲累,最后的话只是叫离青泥下手别太狠,人家是真仰慕你,不是你施展媚术换来的,别把人玩死了。
“你想要什么?”
离青泥卸掉一身戒备,身体似脱力般,无助的靠在榻上。
“我要你帮我约个人。”
翌日清晨,萧兰夜起了个大早赶去离青泥的房间,密谈之后,他带着一腔疑惑离开,直奔平江楼,那个可以与仙盟遥望的最高包间。
晨露未歇,萧兰夜发丝有些湿漉漉的,带着一身寒气进入包间。
推开门,只见一人白纱赛雪,背对着他坐在窗前,似在怡然赏景。
“你是谁?”
玉蒲衣一声轻笑,“我是你爹。”
萧兰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过来之后便骂,手已经搭在剑柄上。
玉蒲衣转过身,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真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