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蒲衣步伐轻快,解决了一件要紧事,神清气爽!就是自己最近脾气似乎不太好,他以前可不会这样撕破脸做某事。
他将下巴缩在脖领里,长睫落了雪,他透过冰霜看这个世界。
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不错?
寒霜之气遮住了他淡绿色的眼眸。
身后不远处,萧锦词一袭白衣遗世独立,默默围观了全程,现下又跟着玉蒲衣回到自己的洞府。
临行前,他路过湖泊,一道剑气过去,撕裂的不成样子的蒲草小人彻底粉碎。
“哎?湖上的冰是不是裂了?”
一个弟子指着湖中心,另一名弟子将他拉回来,“裂就裂呗,抓紧回去,太冷了!”
直到入夜,萧锦词才从玉蒲衣的洞府外离开。
他没有选择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再度提着剑出宗门。
雪色茫茫,他回望哪个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的心魔还未除净?龙骧骗我?”
玉蒲衣的眼睛不对劲,情绪也不对劲。
白衣消失在雪原上,奔赴未知的战场。
玉蒲衣一大清早便收拾好行李,一声招呼不打便离开了宗门。
虽然他也没谁需要打招呼。
对了!
玉蒲衣噔噔噔倒退回院子,跑到对面屋窗下,不管里面能不能听见,“裴一北,师叔我外出游历了,可能很久回来,也可能很久也不回来。后会有期。”
说完便立即飞走,里间唰的飞出一把利剑,玉蒲衣再晚一点动作便会被擦伤,待到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玉蒲衣早已走远。
玉蒲衣奔波数日,终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谷,从频频传来的药香就可以辨出,这是医家之地。
越过重重险隘,玉蒲衣在一处石碑前驻足——药王谷。
年少不知养老香,错把亲传当永恒。
“哟,这不那个谁吗?”
阴阳怪气的话语传来,少年一身剑修打扮,沉稳的藏蓝色也遮盖不住他的骄纵之气。
玉蒲衣扬起嘴角,“少谷主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一般都是来客有恙。”
少谷主一边擦剑,一边继续阴阳。
“放弃你的主峰了?主峰有谁啊?他不在了?舍得来这了?”
玉蒲衣微笑,转身,下山。
这里也克他,还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罢。
“哎!这人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
“你不能走,再折腾必死无疑。”
玉蒲衣止步看向身后,来人眉眼淡漠,一身药草香,拎着个药箱子,语气像要一药箱砸死谁。
“百里念?可以啊,现在人模人样的。”
玉蒲衣有些激动,数年未见,没想到老朋友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你变化也很大,不太像人了。”
“谢谢,我也觉得现在道德感提升了很多。”
百里念唇边泛起浅浅笑意,二人并肩入谷。
徒留少谷主在后面,“喂喂喂,你还没说呢?主峰那位你怎么办的?不会是吃干抹净甩了吧?人家不会过几天追过来闹事罢?”
玉蒲衣嘴角压下去,撇了他一眼,“百里乌骓,你脑子里想点晋江的东西罢。”
这一眼带着点无形的压迫感,百里乌骓像是突然被扼住喉咙,几人在谷中缓步而行,过了好一会百里乌骓才敢再开口,却不问玉蒲衣,只是对着百里念,“师兄,你就这样把他带进来了?”
百里念扫了他一眼,“你也可以御剑带他,正好炫技。”
百里乌骓撇撇嘴,“我是看他病怏怏的,爹还不喜欢他,别死在谷中了。”
“师尊此刻应当是更不想看见你,回去吧,莫要在这发癫症。”
看着百里乌骓被气跑了,百里念才对着玉蒲衣解释,“莫要放在心上,他一向如此,老谷主一度以为他是先天带的毛病。”
玉蒲衣摇摇头,表示并未放在心上。
“我见他佩剑,还做剑修梦呢?”
“是啊。”
百里念轻叹,“中了邪一样,偏生他没这方面的天赋,老谷主便只能先将人这样拴着。”
玉蒲衣轻笑,这孩子如同当年一样。
“你这次来…”
“我这次久住,叨扰了。”
百里念颔首,又想到什么,“师尊那边?”
“久住定是要见的,你先带我看伤罢。”
说着话的功夫,百里念的手便已经搭在玉蒲衣的脉上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百里念还是没动静,眉头越皱越紧,手下也越来越用力。
终于,他将神识抽出来,手也抬起。
玉蒲衣期待的看着他,“神医大弟子,还有救吗?”
“你入魔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