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昊天资出众,又出自公羊家最有实力的那一系,由她做下一任家主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当时公羊家担心仅仅闭门造车会对家族未来的发展有所阻滞,这才将她送到乘仙宗修行,”
洛凌霄和日志一同诉说着,只是日志内的孩童对公羊昊满是孺慕之情,而她话里话外都透着股鄙夷的气息。
“谁知公羊昊去了不到两年就迷上了杜逢,倾尽所有力量都要捧着杜逢上位,最后搞得公羊氏当时的家主被气得险些走火入魔修为大跌,公羊家的颓势就是在那时开始的。”
日志中对公羊昊谋害同门的罪行分外震惊失望,并且公羊昊在被逐出宗门后甚至断绝了和家族的联系,抛下一个被她折腾得外强中干的公羊家再也没有传回来过一丝音讯,字里行间皆是痛苦和担忧,然而大势已去,她的这些惶恐害怕注定只会愈演愈烈。
厚厚一叠纸,放在郑南槐身上不过眨眼就翻看完毕,却承载着那个女子一生的喜怒哀乐,只可惜除了洛凌霄,再没人在乎她为何常年愁眉不展,又为何郁郁而终。
“可惜还以为公羊昊在被逐出师门后总会与公羊家有所联络,没想到她竟真的抛却了这些……”郑南槐喃喃道,“她竟真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果轮回罢了,她将自己的家族抛诸脑后,自然也会被族人忘却,只是她那样一个人,难不成真的甘心自己死得无声无息么?”洛凌霄拧着眉道。
无论是公羊昊自己的手札,还是公羊后人的日志,都可看得出她心性狠厉果决,便是被杜逢迷失心智,也只是秉持着该将对方纳入囊中的想法,这样一个人,即便死了都要拉凶手垫背,怎么可能死得轻巧。
“可惜她的手札里并未提及她与杜逢对质的地点,否则倒是可以去那个地方看看会不会有她留下的线索。”燕北堂叹道。
“等等……”郑南槐忽然抬手,指着日志中的一处问道,“你们看,这里提到,公羊昊还有一个同胞哥哥?”
洛凌霄一愣,忙劈手夺过日志仔细查看,果真看到了这样的字眼:“我竟看漏了……‘斐叔’?斐?”
郑南槐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名字——公羊斐。
而洛凌霄仍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见状郑南槐便问道:“少主可知,公羊斐此人?”
她闻言顿了顿,“听着有些耳熟……但仔细去想却不知道此人是谁?”
郑南槐看了眼身旁的燕北堂,随即道:“平州化叶门第一代门主,正是公羊斐。”
“什么?你说,化叶门?”洛凌霄想了片刻后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可不是说化叶门是慈怀寺的佛修还俗创立的吗?”
郑南槐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们调查过,公羊斐的确曾在慈怀寺修行数年,若硬要说他是慈怀寺的佛修,也勉强能说得通,恐怕这一谬传就是如此得来的。”
“化叶门可是帮助修界超度那些被妖祟波及的无辜之人的门派,公羊昊这样心冷阴毒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同胞?”洛凌霄仍觉得荒谬,“既是如此,公羊斐又为何坐视公羊家落败?他创立化叶门时公羊家可仍未倒台。”
“这就不得而知了。”郑南槐道,“不过化叶门最后协助修界超度被害的那些人鬼之子,却突然落得个全师门上下都被摄取命格暴毙的下场,此事本来也疑云重重,眼下又得知公羊斐和公羊昊乃是兄妹,说不定此事的关键就在此处。”
闻言,洛凌霄立刻又看向箱子里的东西,“那说不定这些里头也会提到公羊斐,我们一一仔细查看吧。”
三人立刻将木箱里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果真又发现了些只言片语——
“想不到公羊斐竟然也曾是乘仙宗的弟子……”洛凌霄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可堪精彩,恐怕也如郑南槐两人心里所想——这乘仙宗可真是卧虎藏龙,“只是他后来定然没有留在宗内了,否则穆旗应该会和你们提及他的名字,可惜他与家族的联系本就罕少,只知道他做了乘仙宗的弟子,还有在公羊昊进入乘仙宗时曾去信要他帮衬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