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案子托了十几年了吧。”
陈兴建点点头,其实是有点恍惚。
时间确实挺长了,再加上妻子因为慢性病,总跑医院,需要照顾,注意力都放在这,没再想起过。
“她是你妻子的表妹。”
“嗯,不过我们接触也不是很多,我妻子有病,家里条件不好,亲戚其实都在躲。”
“赵金玉和朱永才认识吗?”
“谁?赵金玉和朱永才……”陈兴建绞尽脑汁串联他们之间的联系,最后学是摇摇头。
“朱永才有个哥哥,你认识吗?”
“听说过,但不认识。”
“赵金玉去看你妻子几回。”
“就去了那一次。”
“你什么时候搬回的峻县?”
“下岗之后,那时候机电厂黄了,挺多人都到峻县打工,当时建了很多楼盘,活挺多的。”
“这期间赵金玉也没有去过?”
“没有,偶尔就是电话联系。”
到这,能从陈兴建得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对于隐瞒案件细节的事,只是进行了说服教育,毕业过了20多年。
“你现在为什么选择说出来?”询问临近尾声,卞海洋问道。
“张仪出事后,我下了岗,妻子还得了病,生活磕磕绊绊的,我想这是报应吧,我想睡个好觉。”
之后陈兴建离开了,去了医院,照顾病重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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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楠整理着笔记,卞海洋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多了一点线索。
朱永才。
他很有可能是杀害张仪的凶手,张仪案的凶器上有指纹,如果找到朱永才,比对成功,案子就破了。
可是……
陈兴建说朱永才是个流氓。
流氓个性跋扈张扬,与心理画像不符。
朱永才有可能是杀死张仪的凶手,但不一定是连环案的凶手。
“刺激……”
“变故……”
卞海洋想不出,有点痛苦。
“在那。” 是腾锐。
“啊。”卞海洋应了声。
“干嘛呢?”
“整理笔录。”
听到这,腾锐走到陈晓楠身边。
“挺直接啊。”
这是腾锐看完后给出的评价。
“DNA出结果了。”
卞海洋和陈晓楠同时诧异。
“一个也不是!”
这话就像晴天霹雳,击得人不知所措。
腾锐靠向卞海洋,安慰似的拍了拍肩膀。
“不过……”
“找到了他的亲戚。”
心情像过山车一般,从谷底迅速爬升。
“什么?!!”
“人都带回来了,在办案区呢。”
人叫赵高,40多岁,不高,皮肤粗糙黝黑。
“赵高?”
腾锐边进屋边说。
“唉,是我。”
赵高有些拘谨,站起身示意。
“没事,别紧张。”腾锐摆手让其坐下。
卞海洋随腾锐在旁边坐下。
“有个案子,你的Y-DNA染色体特征值与疑犯的类似。”
赵高不明白,有点愣愣的。
“就是说,你家可能出了个杀人犯。”
赵高眼睛倏地睁大。
一旁的卞海洋也没想到腾锐能这直白。
“希望你能提供线索,我们尽快破案。”
赵高被惊了一下,听到这,眼睛提溜转。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儿子上学,父母有病,妻子在家照顾一家老小,就指你一个人挣钱,案子结了,你也能早些外出干活。”
“你说是不是。”
腾锐脸上挂着和善的笑
还没等赵高好好过过脑子,分析好坏利弊,腾锐就把他的退路都给堵死。
“我……我不知道。”
“包庇会留下案底,你得为你的儿子好好想想。”
赵高挣扎了一番,说出了一个名字。
赵鸣。
查询后发现此人从96年后无任何生活动态,要么已经死亡,要么身份已经洗白。
“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一定和社会生活产生联系,产生了联系就有了生活轨迹,盯紧赵高。”
几天后,赵高的一个堂婶动身去了辽城。
在辽城的一个工地,一个头带安全帽,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正在铲沙子。
男人面黑身矮,只低着头干活,没有注意正在慢慢靠近的侦查员们。
两个侦查员一左一右架起了正在干活男人的胳膊。
男人挣扎了一下。
“我们是奉阳公安!”
腾锐压低着嗓子。
男人没再挣扎,和腾锐一行人离开。
旁边的工友没来得及想明白怎么回事,
人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