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喆听着,并看了看卞海洋的面前的桌面,又撇了一眼腾锐的。
腾锐那乱七八糟,卞海洋那整齐有序。
“可是王晓雪案里没有发现指纹,你凭什么觉得会有其他生物物证。”
没有指纹,说明凶手有备而来,根本不会给警方留下机会。
“我觉得……”卞海洋下意识看了下周围,食堂里的人已经变少。
“王晓雪案有可能是凶手第一次作案。”
腾锐听到这,并没有太惊讶,他听卞海洋提过。
龙喆作为于俏案的法医,对案件也负责跟进。
具他了解,最早的应该是96年的张仪案,听到卞海洋的话,他有些吃惊。
“最近的于俏案发生在室内,现场干净到发指,从准备,实施,到结束,没有任何疏漏与意外,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而王晓雪案的现场非常不同,现场找到了砖头,内裤也没有被带走,现场的杂草东倒西歪,有些杂乱慌张的感觉。”
“正常应该可以提取鞋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提取到。”卞海洋说到这,声音里有疑问。
“不是没提取到,是因为现场遭到了破坏,等待警察期间,没有第一时间封锁现场,围了太多的人,就算留下鞋印,也已经被覆盖。”腾锐道。
这是今后的经验教训。
“但是从血迹来看……”卞海洋继续。
“王晓雪应该是先被人从身后击打,晕迷后倒地,现场的血迹可以证实这一点,可她又被绑住双手,脖子上还有勒痕,我一直想不通凶手什么要这样做,后来有了心理画像……”
卞海洋有点渴,没水,只好咬了口西瓜。
小小的一口,之后把咬过的西瓜放在餐盘上,摆得妥帖。
“王晓雪是体育老师,身体素质较强,身型比一般女性要高要壮。
“凶手身形不高,性格胆小懦弱,内心自卑,对自己也就不自信。”
“也许,凶手在实施性||侵的途中,王晓雪突然醒了,凶手慌了神,情急之下,用随身携带的绳子勒住王晓雪的脖子,等王晓雪再次晕迷,为了以防万一,凶手又用绳子,捆住了王晓雪的双手。这让他更感觉到安全,之后继续完成性||侵。”
“现场找到的麻绳很结实,编织的也很紧实,只有一处出现的松散的情况……”
“凶手可能在捆|绑中,为了更方便快速,用牙齿咬住了麻绳,方便操作,当时的凶手作案,还没有现在这样成熟。”
卞海洋说完,龙喆和腾锐还在消化。
气氛又再次沉了下去。
卞海洋看着没反应的两人,拿起了没吃完的西瓜。
咔嚓咔嚓的咀嚼,像是时钟的声响,催人清醒。
“嗡--”
龙喆的手机响了。
“喂。”
听到对面话,龙喆抬眼看了一下卞海洋。
“好,知道了,麻烦你了。”
龙喆放下电话,盯着卞海洋。
卞海洋感觉到目光,看向龙喆。
迎着目光,卞海洋一直没等到龙喆开口,感觉有些不自在,又看向腾锐。
腾锐看龙喆一直没说话。
“姐夫,咋地了?”
“溪城的电话。” 说话时,龙喆的眼睛都没放过卞海洋。
腾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嗓门也高了。
“怎么说!”
大嗓门把龙喆的视线拉向腾锐。
“提取到了!”
说完,视线又反回到卞海洋身上。
“小伙子、厉害!” 龙喆对卞海洋不算了解,通过英杰,知道这个人算是个高材生,在英杰那工作干得还不算,现在看来,对于案件细节,物证,他有着高度的敏感,破案思路有些跳跃,却不脱轨。
龙喆思考着,能不能把他弄到技术室来。
虽然提取到DNA令人振奋,可案件侦破需要要完整的证据链,证据必须确实,充分。
通过交警队得到的信息,腾锐和卞海洋马不停蹄的来到一处小型客运站。
面包车停靠的路边,车上已经坐满八成,司机却还坐在树阴下,准备再等几个人。
“二小子,还不走啊。”
一身劳动服的大爷从车上下来催道。
“叔,快了,快了。”
“天太热了,车里闷的慌。”
“车开起来就好啦,我这还半根烟,抽完咱就走。”
‘二小子’笑脸安抚着,大爷只好上了车。
烟被轻轻嘬了一口,来来往往也没什么人,看来这趟也就这些个人了。
猛吸两口,烟就燃到底了。
正踩来烟头的工夫,来了两人。
“这是去峻县的车吗?”
“是是是,上车吧,这就走。”‘二小子’招呼着两人上车,一个窜步,进了驾驶室。
卞海洋一上车,一股闷热就粘上|身,汗腥酸臭也随即呼进了鼻腔。
卞海洋想找个靠窗的位置,可全都被占。
面包车一启动,伴随摇晃,卞海洋只好在过道边一个位置坐下。
坐在车里才发现,这台面包车处在报废的边缘。
车里不只脏乱的问题,卞海洋感觉自己坐在一个铁皮盒子里。
腾锐坐在卞海洋身后,因为体形高大,没注意,挤到了旁边的大妈。
“唉哟,不好意思大妈。”腾锐赶忙道歉。
“没事,没事。”大妈人挺好,没在意。
“你到哪下?”大妈瞧着高壮的小伙子,心里高兴。
“峻县。” 腾锐笑着道。
“啊,那不算太远,要是半道上车的人不多,40来分钟吧。”
“大妈您哪下啊。”
“我也到峻县。”
“哦,那您这是去市里溜达啊?”
“那有哪闲工夫,到市里卖菜。”
腾锐这才注意到大妈手里拿着个小布袋,再一抬眼,头上的行礼架上有两个编制筐。
“是吗,那您身体真不错,比年经人能干。”
“闲不住闲不住……。”
大妈有子女都在城里工作,自己除了卖点自家的菜,平时也个人说话,遇到爱聊天的,多少有点喋喋不休。
腾锐也很有耐心,一直也没打断。
卞海洋在前坐,听了个大概。
这个老人一直生活在峻县,对当地的人和事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