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哥。’
床头边的小柜桌上面有一张锡纸,旁边是打火机。
高杉拿个塑料凳,在客厅里坐下,等着人醒。
临近天亮,卧室里有了响动。
‘二哥’起床去厕所,正碰上靠墙睡着了高杉。
“唉我!吓我一跳。”
高杉睁开眼,看着人走进厕所。
“这几天去哪了?” 高杉哑着嗓子问。
“避避风头呗。”‘二哥’含糊着。
“有人在溪诚看到你了。”
这句话吓得‘二哥’一个激灵,尿到一半差点憋回去。
“谁!谁说的。”‘二哥’兜着裤子出来问。
“咱们一起窜的局,让人给端了,钱都被公安收走了,我可是借的钱,这几天都催我呢。”
‘二哥’有点理亏,也没再追问。
“放心吧,损失的钱,马上就能赚回来了,而且……”‘二哥’神神秘秘的。
“是十倍,百倍的赚。”
‘二哥’脸上全是将要发大财的兴奋。
“百倍。”高杉咂摸着。
“对百倍。”‘二哥’信心满满。
“你放心,上次要不是你,我指定是跑不了,我都记着呢,好事少不了你的。”
‘二哥’说着进了卧室,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走。
手里揉捏着被捻成团的锡纸,转过身,看着高杉。
“就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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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6月中旬,气温持续走高,刚刚下过雨,夜晚变得凉爽。
雨后清新的风吹来,却吹不走陶敏心里的焦躁。
今晚的手气不佳,钱又输光了。
坐上出租出,陶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想想办法弄些钱。
“乘客,目地的到了。”
陶敏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时间。
“好,谢谢。”礼貌得体的举止,令人下意识产生信任。
陶敏下了车,街灯很亮,陶敏走在人行道上,避开路灯。
进入小区,挺静的,陶敏脑了不停的转。
“今天这么晚啊。”
突然的寒暄让陶敏吓了一跳,但脸上看不出。
“啊、是啊,今天有点忙。”
是小区的保安,晚上在巡视小区。
两人相视一笑,各走各路。
电梯里只有陶敏一个人,放松了些,焦燥变成恼怒,从电梯门里显现。
回到家,陶敏先给自己洗了个澡,淋浴浇下,心情好了一些。
陶敏转了个身,与墙上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陶敏……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陶敏有些恍惚。
一些被沉封的记忆开始涌显。
“小洁……”
“陶敏啊。”还算年些陶敏提醒着。
“啊,对了,陶敏,那咱们就……再见。”
风吹过,长发飘向脸颊,被女人挽向耳后。
“咱们最好别再见了。”陶敏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陶敏拿毛巾擦擦脸,压下脑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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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阳市人民医院。
孙晓躺在病闲上,吸着氧,整个人更瘦了。
卞海洋和佘晓峰前来看望,并告知案情结果。
“谢……”知道自己不是凶手,孙晓很感激,没有力气,只能说出一个字。
因为长期吸毒,多个脏器受损,加上病发症,已经是病入膏肓,医生也是无力回天,家人早就不再联系。
几天后,孙晓因为病发症,抢救无效死亡。
奉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平康县的灭门案,一组表现不错,真得表扬。”支队长祝长林对于在规定时间内破案,给于肯定。
“天河区上报一条线索,在办理一起案件时,在现场发现高纯□□,案件相关人已经死亡,办理有难度。”
祝长林说着,看了眼腾锐。
腾锐,一组组长,面黑,高壮,警校毕业就开始刑侦,快十年,泡了一身的江湖气。
“看我干嘛呀祝支,兄弟们都累坏了,我想让他们休息休息。”
祝长林对腾锐是又爱又恨。
工作能力强,有点愤世嫉俗的,又胆大心细,身体好,没琐事,一心能扑在工作上。
和同事们关系融洽,遇事敢于担当,值得信任。
就是说话有时候太值,有几次在会上都会呛领导几句,职场工作上缺少点方式方法,不够圆润。
祝长林爱才,容得了他。
“咋的,办不了啊?”
“别整激将法了祝支,为了破这案子,你看看我们造的,跟流浪汉差不多了,走哪一身的味儿。”腾锐发着牢骚。
“那行吧,二组,你们跟啊。”
“行啊,祝支,贩毒的案子,这要是破了,整不好上省厅表彰,挺给咱们支队争脸!”二组组长连续熬夜,嗓子哑得狠。
二组正在负责一个有组织犯罪的案子,还差一个主要的涉案人员,只剩时间的问题了。
但是压力也不小。
二组组长王勇从警十五年了,副支今年就要退了,局里的候选就两人,一个是他,一个就是腾锐。
一个经验老道,一个年轻有为。
腾锐一听让二组跟,不乐意。
不是怀疑王勇的能力,而是自尊心不允许。
在队里,他们俩是人人都知道的死对头。
兄弟们的累,被腾锐抛之脑后。
“祝支,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我也没说不跟那!”
“你不是要休息嘛。”祝长林道。
“干刑侦的,哪有休息这一说,休息?!什么是休息,没听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