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为什么上这来吗?”佘晓峰主审。
“知道,吸粉了。”孙晓40多岁,面黄,消瘦,有点萎靡。
“哪来的?”
“跟一个叫‘二哥’的,电话联系,没见过面。”说完孙晓吸了吸鼻子。
“怎么交易?”
“定好地点,我把钱转给他,他告诉我放哪,我去取就行了。”
孙晓已经轻车熟路,没反抗,非常老实。
“31号凌晨,你在哪,干了什么?”
“31号?今天几号啊?哎哟,我这都睡蒙了。”
孙晓是在家附近的小花园里被找到的,有人报警说是花园长椅上躺着个人,没动静,警察到达现场发现是要找的孙晓,直接带到了队里。
“今天2号。”
“啊,前天那,前天我就吸了点粉啊,啥也没干。”
卞海洋正在坐笔录,听到这抬眼看了下孙晓。
孙晓使劲回想,脸都揪到了一起,挺为难的。
“想不起来,那我帮你想,这个人,还记得吗?”
佘晓峰举起温慧的照片。
孙晓看着,先是茫然,后来眼睛一亮。
“啊,我想起来了,她啊!东湖公园嘛,但我俩可没交易,她说陪陪她就行,我当时正好没地儿吸|粉,她有地方,就跟她走了。”
“你俩当时都干了什么?”
“七拐八拐的到一破房子,我们就做了男|女都会干的事。”
孙晓说到这有点支支吾吾的。
“说清楚。”
孙晓把细节全说了一遍。
佘晓峰长期面对社会的阴暗面,早就习惯了,卞海洋还是有点难为情。
“然后呢?”
“然后啊,嗨,这娘们儿是个变态,她说没得劲儿,让我掐她,得劲儿了还给钱,C——还有这好事 ,我,我就掐啦,然后她又要用绳儿勒她,自已就给缠上了,我勒了两下,她都翻白眼了,我没敢再使劲,之后她就躺着了,不说话了,可能睡了,我就把新买的粉给吸了,迷迷呼呼的,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等我醒了,我就走了,再然后,就到这了。”
“那个,警官,你看我多配合你们工作啊,咱就从轻处理吧,嘿嘿”孙晓一脸谄媚。
“从轻,轻不了了。”
“哟,警官大人,别啊,求求你了还不行吗,要不我帮你们联系上家,指定积极配合,你们指哪我打哪?!”
“呵,上家你得联系,不过,还有更大的事。”
“?”
孙晓不明白。
“她死了,被人勒死的。”
佘晓峰的话像一道惊雷,炸的孙晓一时没反就过了。
“什……什么,死了。”
“我,难道你们怀疑我……”
孙晓开始清醒过来。
“不不不不,你们可别冤枉人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她……。”
清醒之后,大脑高速运转。
“我、我冤枉、你们想屈打成招,求命啊,警察杀人啦。”
孙晓这套让卞海洋想起那个给了自己一拳的人。
这类人还真的都一个德行。
经过几轮的审讯,孙科只承认吸毒,不承认杀人,可现场提取的证物确实对他不利。
温慧的丈夫虽然一直没有联系上,但不影响案件推进,最后,孙科以过失杀人移交法制科。
孙科因吸|毒,暂时被关押在戒|毒|所。
6月4日,清晨,卞海洋来到的职工楼。
残破,衰败,被时代遗忘的角落。
警戒线还留着。
站在警戒线外,还是那道气窗,里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脑子里开始重建当时的情影。
床上的尸体,物品的摆放,窗台,鞋子,以有透过卧室的窗能看到的外面的风景。
“咔哒!”
开门的声音,卞海洋转头。
一个偏瘦的身影站在走廊另一头。
卞海洋回身,对方也注意到他。
两人相视。
“哟,这么巧啊,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