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总你是剑道天才呢，可以指导我几招吗？”

冲田总悟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

无论是因为江婉，三叶的联系给他造成的印象，还是因为是一家小诊所的老板，又或者是因为橘芽衣本人平时给人的温婉形象，都没有一个给人她会剑道的感觉。

这个请求来的突然，并且绝不是她本来的目的。

他不仅没问出她的来意，还被她观察出了行程，提出了意外的请求。

并且——

冲田总悟重新审视了橘芽衣。

这一次，不是以别人的视角去看，没有任何立场地去看，只是单纯地，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观察，去审视眼前的女人。

她依然柔软，依然温婉，像风中的柳条一样。

可他清楚地看见，她的眼里有着炽烈的火光。

最后橘芽衣成功拿着真选组训练用的一柄木刀站在了训练场上。

此时的她已然用发绳将长长的头发束起，握着木刀摆好了架势，与冲田总悟对峙。

她想，无论冲田总悟是出于何种原因同意，她都必须要认真对待，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

她的姿势很标准，看得出来是练习过成百上千次形成的肌肉记忆。

冲田总悟眼睛一眨。

“你先出招吧。”

对面应下，向他跑过来。

——速度不够。

直至近身，木刀向上一挥，被他抬手轻而易举地挡下。

“力道小了。”

然后正式开始这场指导战。

“继续攻击。”

“速度慢了。”

“站起来。”

……

冲田总悟一直都在观察，防御。

橘芽衣一套攻击下来，他能看出她的基本功很扎实，但力道和速度不足，出招非常系统也过于系统——直白点也就是说看起来就像是照着书上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生搬硬套。

但体力还不错，并且懂得调整节奏。

他又还能期待些什么呢？

“使完了吗？芽衣姐，接下来就换我了。”

迎上橘芽衣诧异的眼神，冲田总悟迅速展开进攻。

划，划，划——

那是他的刀划过空气的声音。

不可思议。

明明她的速度并不快，却能在惊人的反应力下闪身躲过他的攻击。

稍微变得有趣了。

冲田总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流露出了怎样的表情，但从橘芽衣的迟滞看来，显然是吓了对方一跳。

那就，顺便热个身吧。

招式一下子变得愈发凌厉迅猛，但每次橘芽衣都堪堪躲过。

他不满的啧了一声，开始不去控制自己想说的话。

“你当这是躲避战吗？不要全部都躲开，给我接招啊。”

他笑了一下。

“把你闪躲的反应力用在拿刀格挡上啊。”

没去注意对方惊讶地几乎瞪出眼眶的眼睛，冲田总悟步步紧逼。

指导战指导战，接受指导的人倒确实是听话地出手格挡了，但是随着两柄木刀碰撞的声响之后，是其中之一脱手飞出去的落地声。

但冲田总悟仍然没有停止他的攻击，只见橘芽衣更加认真的神色，然后一个委身侧腰躲过他的攻击，面对着他退后迅速拿回了木刀重新摆好了架势。

还算不赖。

见橘芽衣冲过来似乎又是要将刚刚那一套招式再耍一遍，他略感遗憾。

然而……

不对劲！

他迅速侧身格挡，一边后退一边挡住她气势逼人的进攻。

她的力道在渐渐加强，速度也越来越快，并且！

他将身一跳，躲过她突如其来的扫堂腿，然后顺势劈刀而下！

她迅速扎马步，双手抬刀，竟又挡下了！

力度又增大了，下盘很稳。

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些，冲田总悟动作更快地反手，木刀向前戳去，一转攻势。

却见橘芽衣一个下腰躲开，然后就是撑地一个弹跳后空翻与他拉远距离。

……？

两个人都沉默了。

冲田总悟收回刀，沉默地看着橘芽衣，她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两只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