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芽衣第不知道多少次调整了呼吸,再一次懊悔出门前下手狠了,导致自己胸闷气短。
但至少效果是显著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这位大人,您也是冲着那日轮来的呀~”
橘芽衣面色不改,动作自然地掸开女人拥过来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这话我不否认,毕竟那日轮也是响彻吉原的花魁,多少都是有些好奇的,但是要我说,不见客的花魁名声再响亮也没什么用,这不,还没眼前的美人更讨人欢心,你说对吧,美柳。”
“来,接着斟酒。”
是的,没错,橘芽衣现在正身处吉原。
她一大早就留下了纸条叮嘱晴太自己今天外出会很晚回来,让晴太早饭热面包,中午吃她做的便当,白天的时间记忆楼下诊所药材的位置,诸如此类方方面面都交代仔细了,这才束胸穿衣化妆,扮作男人的模样混进了吉原。
这么做的理由不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调查晴太的妈妈——日轮。
但女子的身份进入吉原毕竟有风险,因此,为了避免召来不必要的麻烦,橘芽衣在伪装上特地下了一番功夫,这才顺利地溜进了一家店里,坐在这里漫不经心地打探消息。
美柳咯咯地笑了。
“大人您的嘴可真甜。”
见着橘芽衣手中的杯子放下后里面少了一半,她款款举起酒壶倒酒。
“您说的话也几分在理,不过这倒是有些委屈我们的花魁了,她也并不是不想见客……”
说着,美柳注意了一下周围,然后作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见此,橘芽衣顿时明了,她偷偷塞了些钱在美柳的手里,表面上却道:
“没关系,我也并不是那么在意。倒是美柳,听妈妈说你的三味线弹的不错,你还会些其它什么的吗?”
美柳一边淡定地将钱卷进衣袖,一边故作羞涩,附在橘芽衣的耳边轻声说道:
“因为夜王凤仙的独占欲,她被禁止接客和外出。”
然后俏皮地离开。
“如何?大人想要听我弹奏一曲吗?”
橘芽衣眨眨眼,纵容一笑。
“当然。”
当橘芽衣收集了一番情报后终于来到日轮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她抬眼一看,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在楼里,里面的人并没有出来露脸的意思,而楼下守门的两个人懒懒散散,可能是因为午后犯起了困。
可就是这两个人贪得无厌骗了晴太的钱。
想到打听来的情报,橘芽衣心里一阵不爽。
她能理解晴太那种对母亲的执着,因此才会对这两个利用这份执着在晴太这个小孩子身上不断贪婪地索取金钱的行为感到愤懑。
——于是她出手小小地教训了一下这两个人。
真的只是小小哦?毕竟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有点拳脚功夫的医生嘛,要是直面对上可没多少胜算,但是小手段她可是有很多的。
将晴太的钱要回来之后,橘芽衣这才蹲下身有点穷酸样地去回收插在两人身上的针,一根不落地放回包里后,她正要离开,危机感就突然爬上了脑袋,她反应过来躲避飞过来的苦无,勉强只是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擦伤。
她顿时戒备地看着来人,很快就识别出了对方的身份——百华的队长,月咏。
“你这是在吉原里面抢劫吗?”
月咏酷酷地端着个烟斗,看似悠闲散漫,实则毫无破绽。
后赶来的其余的百华们也站在她的身后,凛然地注视着橘芽衣。
啊啦,没想到吉原里出“警”这么快,这意外确实让橘芽衣感到了几分麻烦。
“哪敢哪敢,只是这两位兄弟骗了我家小孩的钱,我来合理讨要,不小心发生了点争执罢了。”
“这样吗。”
月咏哼了一声,老实说橘芽衣真的觉得她很酷。
“既然钱都要回来了,那你就离开吧。”
橘芽衣有些意外地看着月咏,许是因为接收到这样的视线,月咏又弥补似的添了一句。
“不然就不要怪我们百华不客气了。”
这个人,是好人啊。
橘芽衣这么想着,她总觉着自己的伪装被对方看出来了,而且面对她制造的骚乱她竟然选择不追究,还顺着她解释,给了她楼梯下。
或许是因为她提到了小孩子的缘故?可能百华对那件事情也略有耳闻。
虽然有点傲娇,但这个人,果然是好人啊。
“多谢。”
她于是收拾收拾离开,想了想,走的时候还故作自言自语。
“嗯,这下也可以给晴太吃点好的了。”
唔,如果她们知道“日轮有一个孩子”的这件事的话,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本想安分离开吉原的橘芽衣并没有如愿。
谁能想到,她只是与一个擦肩而过的绷带怪人对视一眼,就被对方袭击了。
有惊无险地躲过踢过来的一脚,还没等橘芽衣缓过神来质问,就被接下来的攻击打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