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起床,看见客厅散落着啤酒瓶,碎的没碎的,喝完的没喝完的,以及花生瓜子毛豆龙虾壳。
几个人横七竖八躺在地板上,空气里尽是烟酒和反刍物的气味,地毯浸了红油汤汁,沙发上几个鞋印。
看到这些,她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无奈。
她跟她们谈过几次,当时每个人都答应得好好的,说下次一定注意,会反省,然后很快就到了下次。
能怎么样呢?说了又不改。
想到这里,云舞突然感觉脑壳被敲了一闷棍似的,疼得不行。
他娘的,都是让没钱闹的。
有钱谁忍这口气?
到了小区门口,孙洁下车,去买些日用品。云舞刷了卡,将小电驴骑进小区的驴棚放好,弄上了锁,拎起塑料袋子回家。
这小区只有一部电梯,加上正好赶上了打工人们下班的好时候,电梯门口全是人。家住17楼的她也不好走楼梯,因此等电梯等得头皮发麻。
甚至买东西的孙洁都回来了,她还没挤上电梯去。
好不容易到家门口,开门锁进屋,就听到一间屋子里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让什么针扎了,叫唤个不停。”孙洁毫无顾忌地在两人门外阴阳怪气起来。
想到这姐俩本来关系就不好,云舞也没在客厅停留劝架,换了鞋去卫生间洗手洗脸,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的屋子在最里侧,跟其它几间都隔得比较开,又靠着整栋大楼的边墙,因此要安静不少,不会被打扰。
踢开拖鞋,坐到椅子上,她拿了个面包啃着,顺带整理资产,看看自己目前有多少存款,计算一下还有多久才能单独租得起房。
这间屋子不太大,放床铺桌子衣柜之后,就没了什么能用的空间。要是有能力,换间更大点的,好歹还能养两盆花。
啃完面包歇了会儿,正兴冲冲地打开电脑,准备上号玩玩游戏,门突然被敲响,孙洁的声音传进来。
“云舞,外边有人找你。”
“哦,好,这就来。”
没能快乐上号的云舞放下鼠标起身向外走,心底却暗暗疑惑什么人会来找自己。
她没多少朋友,也没亲戚在本市,更没点外卖没网购。好好的突然被人找,属实有点莫名其妙。
来到大门边开了门,门口站着个齐肩长发、粉面桃腮的长裙女孩子,似乎有点焦虑,在等待她的时间里不断地揪着裙子的一侧,微咬下唇,脸色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