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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挑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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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人多高傲,若苌庥一直待在人界不回去,他们或许还能凭着妖王威压本分一些。如今妖王已死,不管有没有新的妖王被选出,他们想要大闹一场来解心头恨,凉落祈觉得这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么久过去,妖族没有一处大着胆子来揭竿而起画地称王的,哪怕几句指责都没有。

妖族人并不少,又生活在人界,他当时来鹤樾时鹤樾并没怎么有妖族踪迹。

妖族收集情报的网最适合在客栈和花楼织起……他们是什么时候如此明目张胆地生活在凡人脚下的土地?苌庥被他杀一事他们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可若听到了风声,为什么来鹤樾这么久,要抓他的只有最初的两人?

他忽然想通了什么:“妖族最开始的落脚点不是人界……是他们与清匪神官合作,邀她来为他们谋生路。清匪神官给妖族的好处就是妖族能生活在人界?”

“百年前的事了。妖族三等分的明白,但其实大部分对妖王到底回没回来还不清楚,至于当初妖王到底同天界做了什么,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况且我们不是怀疑那两人活着回来了么。”

十倾曜尾音刚落,雾蒙蒙的结界与地面交接处便多了道虚无的缝隙,那缝隙慢慢张开,形成了门一样的空洞。

凉落祈心想这结界看着就坚固,留个门确实是很明智的选择。结界一般无形,只要寻到缺口就可击碎,可这种肉眼可见的结界缺口一般藏匿得很深,想要打破只能硬碰硬。

十倾曜能让这结界主动打开,委实厉害。十倾曜立在原处没有进去,在门口等着凉落祈。见他沉思,便喊了一句:“阿祈,怎么了?”

凉落祈这会儿双手将帷纱揭上去,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没同那清匪神官做什么约定吧?”

结界一直支撑着会耗去大量灵力,只是一个葬殓师在妖界凭借自身灵力日夜不停地维持可看到的结界状态显然不正常,要么有外在的灵力支撑,要么就是开这结界的人在为他们指路。

清匪虽是天界人,但与他们两个都不熟悉,同僚而已,没有无缘无故对他们伸出援手的必要。两个人来同她碰面,也说不过去。

十倾曜愣了一下,当下露出一个使坏的笑,气定神闲反问道:“阿祈觉得我同她会做什么约定?”

凉落祈没找到他居然不好好回答,绷起脸来的样子倒真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样子,像极了在临鱼时听夜公事公办的凉薄之面。

见他有些气鼓鼓,十倾曜轻笑地对他伸出手。凉落祈原本摘了帷帽拿在手中,另一手搭在他的手心中,刚迈进去一步,闻言又将帷帽重新戴回头上:“没别的意思。就是不知小十有这样一位朋友。”

十倾曜笑了起来,凉落祈隔着帷纱都能想象出他眯起来的好看的眼睛,眼下那颗长得恰到好处的小痣给他的笑得无害的脸上平添了一丝狡猾。

随着十倾曜迈入门中,凉落祈才发觉原来透过结界看到的表面空无一物不是错觉,里面空荡荡的,地上只摆着一支笔,一张纸,几块小石子以及一颗……

手掌大的石头。

这其中的灵力浓郁的本就让凉落祈感觉熟悉,在看到那块大石头后惊奇之情爬到他的脸上,十倾曜借势放下了他的手。

凉落祈蹲下身又细细看了眼小石子的摆放,确信道:“此处是通向那日卜混卦之地!”

石头是他曾试探那泉水中的泉眼时丢进去的,这三件摆物放的顺序也有点规律,笔指着纸,纸上摆着小石子,小石子分布在白纸上呈现南多北少,东少西无样,正是他在南山遇红莲时,在那处泉眼中起的卦。

“清匪神官也正想让我们过去?”凉落祈捡起来那支破旧的笔,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你们两个想一起了”。

不是人人都会卜卦,这小石子完好无损地摆在这里,毛笔的笔尖冲着白纸其实是最简单的一个卦,甚至算不上卜卦,就是想告诉他们,她现在在此处。没有指明那通往泉眼的位置,也没有道明应该从哪里找,显然这位妖族座上宾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找我办事,先找到我。

或者说,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凉落祈转着一点墨汁都没有的毛笔望着那张白纸,若有所思地将笔和纸拿在手中。灵力与这结界无关,石头和小石子也不是此地原物,结界形成的门已关,四周封闭,想入泉眼,唯手中两样。

凉落祈将笔重新放回原处,接着将手中纸撕开。

纸被撕成两半后,脚下土地突然变空,入目的是燃着火焰的两排壁灯以及蔓延到深处的阶梯。两人对视一眼,凉落祈抬脚走进,十倾曜尾随其后。

明眼看得出来鹤樾高阁层楼分布密集,楼筑水平一绝,连地下都能凿出这样一个金碧辉煌的通道,可见对这位座上宾用心之至了。凉落祈一路走下来感觉那手掌大的石头也不能长腿自己上楼阶跑到地面上去,故应是这位神官将其带上来的。

通道有缩地成寸之效,也就走了百步,此路便到了尽头。尽头是墙,墙上有两个图案,像个阵眼。望着前方的阵眼,凉落祈早有准备,从衣袖里掏出来了那支毛笔。

他在临走之际又折身将毛笔带走了。

这会儿他将笔对着其中一个凹槽嵌入后,墙忽地将两人吸了进去。凉落祈再睁开眼时,一片晴朗下左侧绵延不断的青山,右侧挺直的松柏,正中还有两棵绕着泉水的树木。

这次看见的不再是望着泉水的红衣女子,悬在泉水之上的女子一身水蓝色长裙,零散的长发垂在身前与身后,细看还有些卷曲。

她正闭目养神,听到了动静她眯起一只眼睛,偷偷打量起来人。

便是神官,清匪。

清匪一看这人戴着帷帽,立马闭上了眼睛。打坐久了她伸了个懒腰,纱裙在腰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女子的曼妙。她重新放下手又立刻将一条盘着的腿放了下来,三重裙摆随风而动,像流动的水。

她脑后绾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麻花髻,两旁各插了一个白玉步摇。白玉通透,其上的雕花三两朵栩栩如生,坠下的珠链并未随她的动作左右晃动,十分稳当地垂着。

凉落祈见她毫无表示,并未贸然上前,作了个揖,便静静等在原地。清匪见他许久没有开口,闭着眼冲他勾了勾纤细的手指:“上前一点。”

凉落祈照做,刚上前一步,一句清匪神官都没喊全,下一刻她便睁开了眼睛向自己扑了过来。

清匪停在自己面前,忽得掀开自己遮住面容的帷纱,凉落祈对上一双眼角微微上扬的眸子,卷长睫毛下的眸中仿若含万般情,能勾人魂魄,让人迷离。

她眼睛正弯起,笑得无害,手马上就要点上凉落祈的眼睛:“这双瞳真好看。像茂密的种满了松树的幽林,天黑后,映着湖,掺着在天空中绽放出的金色烟花落地时的金点。”

凉落祈的瞳平常看去有心之人能发现是墨绿,只有在光下靠近细细看才能看出是好看的松绿色,晶莹剔透,还有着稀疏的金点。大多数的时候大家并不会注意,所以将他的瞳色当成了普通的黑色。

凉落祈眨了眨眼,对她说的最后一句不由想到了落地金。脸红了一瞬,没想到她也知晓那场表演。

清匪看出来了他的窘迫,离他更近了些,但也止步于上身,恶作剧般地点上他一只眼。这极具魅惑的动作并没有让他陷入分毫,反而感觉闭着眼被人戳着有些难受:“清匪神官,在下凉落祈。”

清匪的手顺势划了一下,将他头上的帷帽划落在地,在想撑开他的眼睛好好看看面前这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祈神时,十倾曜眼睛微微眯起,适时出了声:“清匪,别过了。”

“你小子,放肆。”清匪也不恼,只是嗔了一句露出一个玩味的笑,随后离开了凉落祈在旁边的两棵树下将裙摆一掀卧地。

以草地为席,她撑着脸眼中噙笑,带着几分明了看着两人。

树下投着的阴影使清匪气质更加出众,她雪白的长腿在一层水蓝的纱裙下若隐若现,颈前大片的雪白更是一览无余。胸前卷发的遮挡盖不住所有肌肤,为整个人又添了几分蛊惑。

她打了个哈欠以手掩遮,银绳般的流苏耳饰顺着她的肩头滑落。凉落祈在入了鹤樾后时常想无论神仙妖怪,在冬日穿如此少的衣服都不畏冰寒,御流术就这么好用?

他更喜欢体会四季更迭,春冷料峭,夏阳炎暑,秋融习凉,冬雪暮寒。

“想什么呢,看我好看?”清匪笑眯眯问道,凉落祈已经捡回了那帷帽,帷帽上沾了点碎草,凉落祈默不作声地将其拍下,淡淡回道:“清匪神官多虑,在想御流术。”

清匪撑起身子,望着这个天界出了名的好脾气似乎生了气,一挑眉便对十倾曜使了个眼色。奈何十倾曜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觉来无趣,又重新枕回手上,另一只手中化出了一支毛笔——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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