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夜晚活动的非人之物都可以称为夜游之物,而这东西像一滩脏水在地上扭动着,会模仿变成人长手长脚游荡在人界。它们很少攻击凡人,大部分都会避开,但会攻击有灵力的神仙等,这东西即为死灵。
死灵是死后残存的人魂气凝成的邪祟的一种,它们本不会聚集,照衡雾寻说法要寻出幕后黑手,所以这些死灵受人操控了。
凉落祈面露不解。死灵也会被人操控吗?
被一晃而过的金光闪回神凉落祈下意识握了握手中的负雪星河。
望着死灵蠢蠢欲动中已经有上前来的,要等衡雾寻两人前来怕是还要等一会,凉落祈不确定若它们围满上官府单凭他们能否护住府上所有人。
死灵这东西一旦攻击一个其他的便会一起涌上前来,趁着现下两人先动了手将它们引来了大部分,凉落祈决定继续先下手为强。
“渡师。”这一声渡师喊得巧妙,凉落祈没有回头,而是对前方几个向自己冲来的死灵举起负雪星河:“拜托了。”
尾音刚落手中便用灵力凝聚出了一支箭矢,射出去的瞬间他也冲了出去唤出符囚挡住了死灵攻势,随即便没在了夜幕下的死灵堆里。
“嗯……”十倾曜微微抬手,手心上方一把漆黑的战戟由尾端渐渐幻化出来。
院中灯火通明,死灵之形看得也算清楚。他踏步上前将四面八方的邪物悉数贯穿头颅,时不时操纵几根金丝将凉落祈身侧的死灵解决掉,反复来回后,手中战戟势如破竹般将数十个再次涌来的死灵穿透。
见十倾曜转动着那战戟看着上面沾染的正滑动的脏水,唯一一个落单了的死灵悄无声息潜到了凉落祈的身后。
在它直奔凉落祈而去猛地窜出就要握住他纤细的脖子时,十倾曜只对那死灵微抬下颌,而后金丝闪现,迎面扫过凉落祈的头顶,穿破了它的脑袋。
未听到身后死灵被击溃的啪嗒声,凉落祈只愣了一瞬便于右手中旋了刃身迅速举起向后一捅,星河刃插入了死灵的脖颈他松开了手,原地转了半步时又快速握住了刃柄向着死灵身下划出一道口子。死灵被割裂成了两半,随后化作一滩脏水掉落到地上。
他这才转过身正对着地上的脏水化去星河刃,在注意到自己误入了地上的一圈脏水后,才发觉这最后一个死灵是故意此时出现被杀死的,因为它所在的地方是这圈的连接处。
脏水将他包围住,隐隐透着缕缕灵力,灵力很少,像在一口煮着浑浊的米的锅中寻其中几颗白净的米粒一样。若不是地上脏水透出的诡异的金色符文,凉落祈也无法察觉。
惊觉到为时已晚,回头想同十倾曜说时,那片刻的功夫他眼前便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应是个阵,以死灵做成的阵,他被困住了。
“喂!到底怎么回事啊!”凉落祈虽看不见东西,但还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此时衡雾寻的声音传到耳边,那声音正大声喊着他。
“凉兄十兄!死灵出现了!我和付逍那边已经解决,你们没事吧?!”
随后是付逍十分不解的声音传来:“不是我说,衡雾寻你不觉得这死灵数不对吗?也太少了吧?”
“不是,你看这边!凉兄十兄你们这边发生什么了啊?!”衡雾寻的声音忽然很是吃惊,大抵是看到了他们二人院中景象,短暂的吃惊后绾渡的声音也出现了:“凉兄?”
“阿祈。”
凉落祈循着那声呼唤望去,未看见身后透进来的屋檐下摇曳的烛光。感觉到自己腰间有什么东西在爬行,凉落祈心下一紧,在纠结要不要摸摸看之际,像是撕裂了极夜一般的白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像是那被一道白光拦腰截断的死灵,这阵也在凉落祈面前被那道白光一分为二。双手遮挡再次睁眼之后,凉落祈周身被花瓣裹着,围在了一个空心的花球中。
随着他的落地,花球上略微紧凑的花瓣从顶部一侧渐渐分离,最后组成了一条花绳回到了十倾曜的手上,那正是撕裂死灵阵,绕在凉落祈腰间之物。
衡雾寻看那花绳看得目瞪口呆,付逍更是流着哈喇子一脸不可置信:“这是什么神器?!”
“小十?”
凉落祈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面前仍旧一片黑暗后,他伸出手摸索着,最后摸到了十倾曜伸过来的温凉的手:“小十?破阵了吗?”
十倾曜眼底露出惊乍之色,随即沉着脸走到他身边,扶住他抿唇没有说话。
眼睛的刺痛以及十倾曜的沉默让凉落祈察觉到什么,他沉默了片刻轻轻拍了拍十倾曜的手宽慰道:“小十不必担心,我没有受伤。”
十倾曜脸色冷得可怕,皱着眉稍稍向凉落祈靠近了些,一侧肩膀抵在了他的身后闷声闷气地开了口:“抱歉,阿祈。”
语落间那想靠向凉落祈的花绳被十倾曜一个眼神瞪住,原本规规整整向着一个方向的花瓣尖蓦然散乱开来,悻悻地退回到十倾曜身边。
付逍十分眼馋那神器,眼下这气氛他定然不好突兀上前去问“我看看你神器呗”,正巧十倾曜抬起另一只手将那花绳收了起来,付逍只得蹲下身望向地面上那滩被花绳碎得不成样的残破符文:“死灵不应该聚集才对。这符文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喂衡雾寻你来看。”
“见过?”凉落祈刚刚并未仔细看那符文模样,闻声便问道,“付兄可否细说?”
上官富贵这会儿听到动静也来了,看着一地的歪歪扭扭的黑东西他大叫一声就躲到了衡雾寻身后,连带着身前的衡雾寻也被吓了一大跳,“哇”的一声跳到了付逍身上,付逍成功地被背上两人给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