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想转投我文始派,也不是不行,除了天赋得好,还得有人引荐……别着急喊我师兄,让我先考考你,看你资质如何。”
……
“师弟,这些人都故意装作不记得,但你应当知道罢,前一个这么大的魔教,通天教,还是咱们文始派率领众仙门一起围剿的,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法子。魔修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他们啊,也都是帮乌合之众。只要把那个最薄弱之处攻破了,整个教派也就走到头了。”
“里应外合啊!我跟你说,那路线图乃是绝密,平日里他们的人出来若被抓住,直接自尽,根本来不及留下任何讯息。此物非得他们教中有份量的人才会有,懂了吧?此人他们是一千个一万个也想不到,我还跟你说,到时候,只要我们文始派的人亲至,围到那魔教门下,那魔教大门自会从里面打开,迎我等长驱直入!”
令狐荀闻言,心中震动。
至于这内应具体是谁,那青舟无论如何,却也不肯再说。问就是他也不知道,月黎只得作罢。
令狐荀将用过的传音符烧了,不由又看向外面。
近来翠云宫里比平日冷清不少,楼西月随星晖仙君去了莲勺城,而周凌波则下山继续去找月黎。一时间倒没有人再来打扰他。
窗外阳光甚好,照在冰雪上,映出刺目白光。无奈风大,吹得窗户只呀作响。
他迈步过去,将那窗户合上。
一只红色小虫不知何时从枕边的缝隙间钻入,扑棱扑棱飞到半空,勉强爬到他肩头。
“令狐荀,可还记得我?”是个女声,十分熟悉。
他愣了愣,朝周围环视一圈,立刻退回房中,将门关紧:“没大没小,叫兄长。”
“……你身体还好?”
“嗯,已经恢复了大半,不必担心。”他下意识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伤痕。
“我担心什么?尊上一贯手稳胆大心细,你自会无碍。”青姑的口气理所当然,“只是没想到你的灵音蛊竟然还留着,我以为都丢了。”
青姑与他分别时,递给他这只灵音蛊。说的是担心尊上遇险,可用此蛊与她联系。他含笑收了。
但那日他被刺伤后倒地不起,那蛊虫倒也机灵,被惊飞后立刻钻入他耳道之中待着,既没被发觉,也没受伤。
待他醒转后,那蛊虫便成日藏在瓷枕底下的凹处,倒也相安无事。
令狐荀苦笑,心道,你倒是相信你尊上。却不知他这一刀偏了只不到数厘,与其说是手稳,倒不如说是手气不佳。但也怕她担心,只道:“你现在何处?公玉玄呢?他可还好?”
“我不知道,回去时他一直昏迷,被东幽使自作主张放到寒漪住处休养。后来……我发觉苗头不对,赶紧跑了。”
令狐荀察觉她语气有异:“什么苗头不对?”
青姑跟他说了宿灵的一番举动:“我那时瞧着他似乎有幽禁尊上,独揽大权的意思,把尊上看得死死的,不叫任何人接近。前脚见他把长云带走了,后脚我就溜了。他在教中借查找内奸之名,大搞血洗之道,人人自危,各顾不暇。”
令狐荀的心没来由地提起来。
“此人我一直就看不顺眼,偶尔跟你尊上提过两嘴,他还嫌我多事。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说话间,语调已经冷了下来,“这个东幽使,看他的眼神不正,心有不轨……”
他若真将公玉玄囚起来会如何?
酷刑?威逼?
不太可能,他估计舍不得。
此人所求,无非是公玉玄的身心。
想到此处,令狐荀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转到一些奇怪的、可疑的、不可描述的地方。什么强制,控制,捆绑,摆弄,肌肤之亲……眼神忽然就暗了两度。
“不行!”
“什么不行?”
“万不能让此人得逞。”他咬着后槽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