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完李维钧的折子,胤禛又看起两广总督杨琳的,不禁冷哼道:“阴阳怪气。”胤祥惊喜,除了允禩,还有人敢对胤禛阴阳怪气,也许是年羹尧?放下怀里的百福,胤祥凑过去一看,竟是杨琳,他不是上次被年希尧提醒了吗,本性难改?
胤祥定睛读了读折子内容,没看出什么问题。杨琳恭敬奏道,自己已遵从上谕,加强练兵、缉盗和汛防,还对皇上提拔他的子孙感到惶恐。胤禛一看胤祥那纠结的眉头,就知他是看不出问题的,便将那句扎眼的话读了出来,用了一种讽刺的语气,省略了一些套话,突出重点,竭力让胤祥听出来其中的不对:
“广东盗贼虽不能保其必无,然举发即拿……无有不就获者。近年原未尽题报,在臣愚见,谓与其题报审理,旷日长久,使得幸生,不如审明……”
胤禛停下来了,看还是一脸单纯的胤祥,无奈地解释:“我说他不上报盗贼之事,他倒是嚣张地说,自己一抓就能抓到贼人,是抓太多了,太及时了,所以不报。我的人那么多,还能不知道他日日都在干什么,还敢讽刺我给他办事添麻烦了……”胤禛又连珠炮一般批评人了,那又生气又委屈的语气让胤祥抱着造化笑个不停。
胤禛不管,在折子里行云流水地批复:“不要说广东远。你们脚趾动动。朕也要知道的。”顺便拉上先皇比一比:“若将朕之耳目如前圣祖皇帝从未做一日臣子的宽仁的主子比较。就大错了。勉之。慎之。有则改之。”
胤禛强调自己的标准之高,甚至要贬损一些所谓的圣人来说明:“颜回亚圣也不过是一个不二过。何不错也。你等中材,若能免不是愚的就好了。”胤祥凑上来看,更为胤禛这文采卓然似的批判难以停笑,反问胤禛:“你知道杨琳那老头动动脚趾做甚么?上次他要来京随侍皇上左右,你还不愿意看。”
胤禛的眼光阴下来一点,吓吓胤祥,叫胤祥突然怕了地捂住嘴,胤禛低头淡淡道:“除了王子,谁能做得了随侍的事。”让胤祥全身一抖,知道车上又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