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元年九月初一日,罗卜藏丹津之二位母亲福晋遣一名叫古鲁格之人,送文给奴才。据罗卜藏凡津所咨钤印蒙古字文书内称:亲王罗卜藏丹津呈侍郎:我所行之事,俱祈圣主之威而后成。”胤祥都不禁笑话了一声,一会儿定要被胤禛嘲讽,还是等胤禛看罢。接着又见:“所取缘由,俟我亲抵游牧地后再告。丹仲贝子属下一名叫巴特玛拉锡卫征哈西哈之人,因为丹仲之事效力,拿获后欲斩时,逃脱进入松潘,咨文后将伊带来,以施仁慈,伏乞鉴之。”胤祥同情,这被抓回来怎么可能还有活路,听说松潘周围风景还不错,不知道他来不来得及看过。胤祥如此一想都觉得自己可笑。
看胤禛批好了,便递过去一起看。果然,胤禛在自己注意到的两处,一处嘲讽:“真正奇笑话”,在另一处写下:“大逆无知,可恶之极。”常寿啰唆地汇报了许多,胤祥不爱看,让胤禛告诉自己重要消息就好,就躺在他腿上休息起来。胤禛很耐心,虽然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但还是尽力总结了点给胤祥听,“送信人说了个消息,他军无大败之处。闻得王现带兵在纳木哈。常寿对着虚伪了几句……”而后,马车中沉默了一会儿。胤祥等得差点要睡过去,抬头问道:“然后呢?”胤禛已在批复,只道:“我都说完了。就这些重要的。”胤祥呼出一口气,有时候真是拿胤禛没办法。
胤祥攀上胤禛身前的桌子,从他腿上仰起头来看折子上的话:“ 此系常寿奏折,但罗卜藏丹津哪有此等疯癫乱来之理?恐其善言假语,以误我兵机,以为缓军之计亦不可不防。总之,急急以善言令其改悔,一面速速视以兵蔚为上。若战,兵之钱粮、马匹、器械一切备用,若敷,即因其未成举行为上,总在尔晓得朕意,相机而行,可行可缓又在尔就近酌量也。特谕。”一看就知道胤禛是要送给谁,胤祥躺回胤禛腿上,感叹道:“我也很晓圣意的,刚才你还没写回复,我就猜到了你大概会那样回。”胤祥总觉得自己刚问的“然后呢?”没得到回复,便想念叨一句让胤禛来哄自己,不然心里老闷闷的。
胤禛反应得很快,笔走龙蛇地写好,拿着笔在胤祥干净白皙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我王又不服了?”胤祥下意识捂住了额头,却小心避开了那一点朱砂,打从心底还是很珍惜胤禛给的任何东西:“没事,年将军、六部尚书、天下督抚都比我懂圣心。”说完抿了抿嘴,躺在胤禛腿上,倒是舒服得一动不动。胤禛疼爱笑道:“不,还有廉亲王,工部尚书,比你还不懂。”胤祥愤怒,手从额头上放下,瞪向胤禛,捏住了他的嘴唇:“哼!你居然还把我和允禩比!”不料指节被胤禛含住了,逃也逃不回去。胤祥额头上的朱砂干了,胤禛松了口,喜爱地俯身吻了吻:“你只懂胤禛,懂皇帝做什么。”胤祥瞬间笑了,就等这句话,抱住胤禛脖子,热情道:“好,那你好好装皇帝。胤禛只留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