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已放好了水,大概是怕天寒下雨,胤祥容易不舒服,胤禛提前安排人备了热水,让胤祥泡泡。胤祥看到后倒一时有些无措,犹豫了下步子,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王先去泡泡?”胤禛主动说道,解了胤祥的疑惑。胤祥很乖,点了点头,从胤禛手中轻轻抽出手,自己走了过去,站在浴桶前脱起素服外袍。感到胤禛还站在原地,眼光往自己这边看,胤祥将里衣脱了一半时,停了下,看着胤禛道:“哥,你不去看看折子?”胤禛失笑,这次并未听胤祥的,倒是当胤祥在招呼自己,没两步就走到他面前,轻声问道:“为什么不是邀请我一起?”
胤祥的脸又被蒸红了,将衣襟收了收,眼睛似乎已蒙上了层水汽:“分开洗快点。”胤禛搂上胤祥的腰,贴着他发红的耳畔问道:“那我快点行吗?”胤祥轻轻推了推胤禛,胤禛没松手,反而吻了上去。也不知怎的,胤祥回应得很快,他的手也很自然地滑到胤禛腰间,解着胤禛的腰带。胤禛的吻从胤祥侧脸滑到脖颈,一手托着胤祥的小脸,在温暖的水汽中尝得愈发兴起,从背后很容易就将胤祥褪去了一半又收紧了的里衣彻底褪下了。
爱恋的热让两人一起折腾进了浴水,胤祥被胤禛抱在腰间,缠绵地吻着,不自觉地又将胤祥抵在了桶壁上,捧着他的双腿,在水的闷声中转入自己,磨蹭起来。一会儿,胤祥已是背靠着桶壁,头仰在边沿,被揉磨得发软,双手抓在胤禛肩上,哼喘着提醒道:“胤禛,好了。再这样,又要重洗了。”胤禛打量着胤祥那红润的脸,小心抱着,轻轻吻了吻胤祥的唇:“好,听王的。”随后慢慢撤了出来。
在这种天阴雨湿的日子里,最是温暖的莫过于熬煮上一壶奶茶。两人洗浴罢,便靠在榻上喝起熬好的玫瑰大红袍奶茶。如此胤祥也就不怪胤禛差点反悔的事,顾自靠在胤禛肩上喝茶看杂书。胤禛则休闲地看黄叔琬的折子。黄叔琬在折中说明清楚了福建省钱粮数目,并提到由于交接期限紧迫,所以各项事并未处理完备,已向督抚说明。胤禛前不久也收到过福建督抚对此事的说明,于此中几乎相符,便心中肯定此省布政使与督抚如今都算谨慎。旋即见黄叔琬又在折中写道:“臣再四思维,督抚既称系奏明奉旨之事,未便复行揭出。惟在督抚与臣谨遵圣训、实心料理。则钱粮自可完结。”胤禛便知道,黄叔琬大抵是想证明自己够忠心,暗自表达他自己对督抚也许并不够忠诚的怀疑。于是胤禛先是肯定他所做之事严谨:“此事督抚业已奏明乞恩,今尔据实密奏,更属可嘉。”接着一码归一码的,随即也强调不要仗着自己能上密旨有僭越的心:“凡事只以无欺无隐为要。勉之。但不可与上司处失体。明分要紧。朕未有一省用两三个督抚之理。特谕。”
才写完,胤祥正瞥了眼胤禛折子,门外响起通报声:“皇上,三阿哥弘时有事请报。”胤禛听到便有点不耐烦。胤禛向来是很有耐心,甚至仿佛无穷尽的,但在他不甚在意的事例如儿子上他是没留一点耐性。倒是胤祥,不知道是善良还是想着自己儿子也和弘时们呆在一起,在被子里踢了踢胤禛示意回话。胤禛长出一口气,接着对外面道:“站门口说。”弘时的声音这才有些害怕地响起了:“启禀皇父,臣乃弘时……”弘时的话不算流利,但第一句就强装规矩得可笑,让胤祥捂住被子控制自己的笑意。
接着弘时终于说出事情来了:“我们兄弟几人在东边院子找了,除了已有人住下的,所剩的院子都有些漏雨……”胤禛很快抓住了重点,不准备再听别的,对外面淡淡道:“这不是该去找内务总管,何时是朕管的事。”弘时仿佛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拿这种事来找皇上,准备退下,里面又传来一句:“实在没有,去找两个王叔凑活一晚,明日再找人修。”弘时当即感激地问:“怡亲王也可以吗?”胤禛无奈,又叹了口气:“怡亲王已在侧殿睡下,不准叨扰。”胤禛一本正经地安排完,外面的弘时恭敬感恩地称是,然后离开了,胤祥看着胤禛折上的内容,小声冲胤禛说了句:“卑鄙。不是说凡事只以无欺无隐为要么?”胤禛揉了揉胤祥头,从胤祥胸前轻轻挑出了那块怡小主的玉牌:“怡亲王睡了,你是怡小主,莫分不清。他们的事本来就该内务总管负责。”胤祥白了胤禛一眼,抢回了自己的牌子,窝进被子背对着胤禛就要睡。胤禛也躺下了,从后抱着胤祥圈进自己怀里,不禁感叹:“我的小主热热的,好软好舒服,多谢。”
这夜,弘暾、弘晈、弘昑等最后被怡亲王派的人接走了,睡在西院的侧殿。弘时、弘昼、弘历则睡在了允礼、允禄所在斋房的另一边长炕上。允禄冷冷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几个阿哥,感到无力,内务府跟过来的可能只有自己,一时半会儿确实找不到别人帮忙,只能自己招待这几个侄子了。允礼勾了勾嘴角,随口警告了句安静点,自己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