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果然很过分,第二日又做出一副说到做到的样子,让胤祥起床变得有些困难。但造化还是跑了进来,还前所未有地差点跑上胤祥的榻子,刚好被回来关心胤祥的胤禛揪了出去。
“还能起来吗?”胤禛语气里全是宠爱地问。胤祥白了胤禛一眼:“欺负造化做什么,明明是你欺负我。”胤禛无辜解释:“它差点偷看你,我可是帮你挡了。好在我上次给它们传做的笼子做好了。”胤祥惊讶抬眼:“你还给他们做了笼子,何时的事,竟未告诉我。”胤禛扶起胤祥,给他穿衣,一边解释:“约略是它们来后不久。”胤祥点头:“那不能做的太小,不然它们不舒服。”胤禛答应:“应该不至于太小,装下你都够了。“胤祥没想太多,只疑惑了一下:”那会不会太大?”胤禛将穿好衣裳的胤祥抱起往外走,从容回:”太大了,就让造办处好好再改。”胤祥低头哦了一声,由着胤禛把自己搬来搬去地洗漱用膳,然后微微思忖后,突然抬头问胤禛:”你说笼子已经做好了,放在哪?“胤禛低头饶有兴趣地看向胤祥:“王想干嘛?”胤祥也不知道为什么,便说:“只是想看看。”胤禛笑了,没有看向胤祥,但如实回答了:“刚送来,还放在前殿东暖阁炕上。” 胤祥低声在胤禛怀里哦了一句,不再问了。
胤禛将胤祥又搬去了前殿。一进东暖阁胤祥就看见了放在炕上的笼子。这是一件圆形笼子,径约略二尺,样式很简单,四周有黄杨木的围栏,围栏中间是四面带呼气孔的隔板,有一面上有一扇两开的门。胤祥觉得这样的笼子确实有些太大了,虽然造化不小,但也都能装它和百福了,于是问胤禛:“哥,是要它们两个一起吗?”胤禛将胤祥放在那笼子旁边坐好,对着胤祥道:“不,只住一个。”胤祥对:“那是太大了。”胤禛摸了摸胤祥脑袋:“试试就知道了。”胤祥摇动了铜铃,想叫造化过来试试,但好一会儿,造化都还是没来。胤祥又感到奇怪:“哥,造化是不是知道要把它关起来,所以不来啊。”胤禛也往外淡淡看了一眼,接着回头对胤祥道:“也许是,我去找找它?”胤祥只道:“你不是还有折子吗?”一边看着胤禛桌上那一沓新折子。胤禛又笑得很好看地道:“你不是早上都起不来,还是休息下吧,我去。折子,你帮我看?”胤祥被胤禛调笑了,不满地撅了撅嘴:“你去吧。巴不得,造化反正也就听你的,苏培盛他们去都没用。”胤禛很是真诚地肯定胤祥找的这个借口,转身就走了,留下折子、狗笼和胤祥。
胤禛走了,胤祥很听话地还是看起折子。三十日,马上就要八月了,折子又变得很多,胤祥都同情胤禛。直隶巡抚李维钧上奏吴三勾串旗人郑四擅立印号,私抽山分之事。郑四不就是上次御门听政,允禩说已经被赶出去的那个人吗。胤祥也很佩服自己还记得此事。于是更有勇气地往下读结果,“臣查遵化州地方罗文峪万人愁、黑河、流河等处山场,于康熙五十七年有十七爷哈哈珠子石德,称系山主管业。石德故后又有席五及哈哈珠子关姓,并同石德管事之任,向立清字山字号,运至出卖地方。每木十根取山分一根,地方因争木,已成命案。现在严催审解,历年所收山分,据吴三供约有四五百两。应提席五等查追。”胤祥感到相当震惊,竟然是允礼,本以为这事情只同允禩有关,没想到还有允礼的事,原来兄弟们都在到处私下赚钱,难怪他们赚得总比自己多,有钱给先皇献寿礼。感叹之余,胤祥也在想,据自己了解,这也可能不是允礼授的意,可能就是他的哈哈珠子仗着背后的阿哥为非作歹,毕竟自己现在也不是那么清楚自己府里的下人都在做什么,不过胤禛应该会帮自己教训好的。还是要怪允礼,到底没管好下人。胤祥知道,胤禛是绝不会徇私的,如果是自己的人犯事,他也会觉得自己的人不配在怡亲王府办事,必将狠狠教训逐出。允礼的就更不会手下留情了。于是胤祥适当模仿了下胤禛雷厉风行的行事批下:“知道了。一点情面顾不得。从公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