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看着允禩那瞬间生出的失落,都不禁有些同情,又看了看胤禛,示意让允禩走吧。胤禛过果然知道胤祥,没看到胤祥都已是感受到了那份怜悯,只淡淡对允禩说了句:“下去吧。开列此所用之物,由工部运使孙渣齐会同内务府大臣亲自看视丈量称量,一一查明,复议奏。”允禩灰溜溜地离开了,留下落寞的背影。
“允禩好奇怪,为什么都要来拆养心殿了?”胤祥看着允禩背影,也有些难解。胤禛喝了口茶,思索道:“他的许多行为,我也终不可解。像那次让我送饭……”胤祥打断了胤禛:“好,我知道了,送饭的事已经很久了,胤禛好小气。”胤禛郑重放下茶盏:“这个事情很重要。”胤祥伸手捏了捏胤禛一本正经的脸,好可爱,只听胤禛撅着嘴接着道:“他就是最近过得太舒服,总嫌我过得比他好。”胤祥觉得好笑,胤禛对允禩从来只做毫不留情的恶意揣测,但好像自己也反驳不了,不然怎么解释大臣为什么要来拆皇帝寝殿,嫌皇帝所住用材太多这件事呢。胤禛都这么节俭了,有些竹子、纱绸的,明明是自己建竹屋时用的,才会显得有点多,这明明比允禩平常自家用钱省太多了。胤祥也替胤禛委屈。
胤禛倒是很快就不想允禩了,转而告知胤祥早晨马尔赛来报的事:“之前三月十四,我传过一旨,除了陵寝官员和柏唐阿等人,其他闲散人等需迁移走,已故官员的子孙,若仍居原处,人口滋生,必致繁乱,贫穷之人生计亦艰。”胤祥知道胤禛已经在解释马尔赛来奏的事了,胤禛一般有什么事都会告诉自己,胤祥很相信胤禛这一点呢,所以此事既然不是允禩的事,自然是马尔赛的。胤祥一点就通,回问:“这事很重要么,一大早就来叫你。”胤禛摸了摸胤祥的头,惋惜道:“看来我王是生气我没能陪你睡醒,怎么办,我已经永远错过了陪你睡的两刻钟了,我该如何弥补呢?”胤祥受不了胤禛这样的虚伪,躲开了胤禛的揉摸,摆摆手:“算了算了,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处理的。”
胤禛这才安分下来,慢慢解释:“他应该是早上进宫办事,所以顺路来了。毕竟我向来称自己一日仅休息两个时辰,所以他就早点来邀功,显得勤勉。”胤禛坦然地诉说着自己与大臣之间约定俗成的虚伪表演,迎接胤祥嫌弃的眼光而淡然着,接着清闲地对胤祥说明:“我便传,将他们带到京城安排些活,如此生计可解。”听起来还要再安排后续,胤祥便通情达理对胤禛道:“好,那便如此。你去安排吧。”胤禛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傻瓜,皇帝为什么要什么都安排,你不是叫我要多派点事给别人。这事已经交给萧行藻、董殿邦安排了。”胤祥听了又觉得有道理,继续点点头:“嗯好,能干就好。”胤禛突然握住胤祥的手:“我警告他们切勿徇私,不能秉公办理,不然朕便另遣王大臣办理。”胤祥抽回了手:“我不干,好麻烦。”胤禛的手抚上胤祥的脸庞,滑到脑后,抱住胤祥的头,脸一下凑了过去,低低气声道:“没让你干,允禩他们干这个,你还有更重要的职分,不是么?”胤祥听了,屁股突然很痛,一个推开胤禛,蹭地站起身来,感到身后更痛了,强装淡定,有些坎坷地走向殿外,一面扬言:“我要去喂造化它们了,这才是我的职分。”胤禛在后面不甘唤道:“别忘了还有我。”胤祥回头,快乐地摆了一个鬼脸:“不知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