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人暴跳如雷的喊道,原本安静的时候还算慈祥的面容,此刻已经扭曲成了异常可怖的,宛如鬼一样的面孔,“一层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保安就算了,二三层也不过就是些空有力气的小混混,但负责看守四五层的你们可是专业人士啊!!”
他面前的一众黑衣壮汉,每一个都比他结实高大,真要打倒老人可能也就两三拳的功夫,现在却仿佛一群遇到了天敌的鹌鹑那样畏惧地缩起脑袋,含胸驼背地跪在下头,硬是连半句辩解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我们每天支付高昂的酬金,让会内的姐妹们各种照顾,把诸位当做贵客一样看待,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次次都来回报坏消息的!!让你们抓跑掉的小女孩,总是这个也跑了,那个也跑了,让你们挡住冒冒失失窜进来的小孩,竟然也挡不住!!你们真的是业内有名的雇佣兵吗??不是被自卫队踢出来的货色吗??”
“七层以上可就是客人们留宿的楼层了啊!!打搅了人家怎么办!!没有客人们的好心赞助,我们的饭碗就完蛋了!当然你们的好差事也到头了!!”
随着骂声告一段落,门外传来冷淡而突兀的敲门声。
虽然老人听到了,但显然这时候他完全没有理会的心情,更别说让人去开门,但门外的来者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
于是随着一声清脆的刀鸣之音,门板上慢慢浮现出两道交叉的痕迹,十厘米以上厚重的,实心胡桃木大门就像一张被美工刀完美划开的纸张那样,分作四片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出现在门后的,是秘书菅叶小姐面无表情的面孔。
“客人什么的无所谓。”她这么说道,“敌人是邪魔的话,多少还能当个肉盾吧,但要是胡乱跑动,打搅到晃一先生就不妙了,所以,你们跟我一起下去迎敌。”
“当然,没有指望你们对付邪魔的意思,只是,起码像狗一样吠叫几声,吸引点注意力这种事情,多少还是能够做到的吧。”
秘书小姐既没有咆哮,也没有责骂,声音淡漠又轻柔,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比大声叱喝的老人还要过分。
然而,别说跪在地上听训斥的壮汉们,连刚才还暴怒得像个恶鬼的老人,都瞬间变成了讨好又谄媚的表情,“啊,那个,菅叶小姐说的什么话……我……大家当然会好好辅佐菅叶小姐的嘛。”
毕竟谁的骨头都没比十厘米的实心胡桃木更坚硬。
至于他们准备对付的敌人,刚刚突破了第六层,轻而易举来到七层的侦探社伪未成年组合,此刻却遭遇到了完全预想不到的场面。
倒不是说对方武力强大。
“唔……”名侦探极为少见地,露出了犯难的表情,而他身下负责充当坐骑的灰发少年则十分无助地挥舞双手,“那个,乱步先生,您这样捂住我的眼睛的话,我就没办法好好完成护卫的工作了……”
“确实。”同样被贤治捂住眼睛的镜花,捏着短刀点点头。
“所以,现在是捉迷藏时间吗?乱步先生。”向来听话的贤治闭着眼睛,一点也没有要睁开的意思,“要数到几呢?”
“嗯……我现在也很不好说呢……”江户川乱步苦恼地看向面前那些几乎□□,不停尖叫乱跑的男男女女。从贤治抡起一个敌人,并把对方直接当做武器砸出去,连着四五个拿着枪前来的家伙一起砸进他们面前的大厅之后,里面就跟沸腾的水壶一样开始发出极为响亮的叫声。
他们实在不该因为好奇就随随便便进来打探情况的。
尤其不应该一起进来。
在场所有人身上的布料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一件衣服的场面,对小孩子而言真的过于糟糕了。
“这些人确实都没干好事,不如说死了反而对很多人都好,可惜……我们只是侦探,没有处决权呢。”名侦探忍不住拉长了面孔,“就说太宰分开前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坏心眼,他肯定早知道会碰到这种的了!”
当年被迫面对同样场景的双黑智力担当,在极为极难地拉住差点暴走的搭档之后,选择让这些不检点的大人们统统裸体出道,死掉哪有生不如死可怕。那一阵据说□□靠各种奇怪的相片赚了不少快钱,虽然也让首领的名声在某些圈子里彻底完蛋,但森先生似乎并不介意。
毕竟名声这玩意和角色特殊的裸照相比一文不值,尤其是一些光猪中年人士,虽然他们既没有漂亮的身材,也没有雄伟的部位,但他们好就好在有一张人尽皆知,卖得出大价钱的脸面,甚至就算他们自己选择要钱不要脸,他们的家里人总归也还是比较要脸的。
可惜这个办法对还存在良心的侦探社没有参考价值。
“唉,总不能让小镜花去,贤治可能把握不好力度,所以敦,你来,把他们全部打晕再找点窗帘什么的盖上……事后我会让晶子买最好的眼药水给你洗眼睛的。”乱步十分遗憾地对自家新人说道,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掌。
看清了面前景象的中岛敦,满脸黑线地僵硬了一会儿后把肩膀上的侦探放到黑发少女旁边,“接下来护卫的工作移交给贤治你了,乱步先生,小镜花就拜托了。”
“好哦,尽量快一点啦,上面可能要派出厉害的援军了也说不定。”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的。”
老虎少年这么说着,撸起袖子,一掌把一个裸奔过来的家伙直接脸朝下按进了地板里,然后脱下自己的衬衫,盖在对方为了逃跑,用力踹开的挡路女性的身上。
“嘛,虽然想说打的好,但是敦,只有这种地方少学一点太宰啦。”名侦探有些无奈地说道,“动不动引起女性问题的家伙,社里有一个就很多了啊。”
“唉?我刚才有哪里学了太宰先生吗?”灰发少年茫然地回头询问。
“无自觉吗?”乱步啧啧两声,“更糟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