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心有余悸,他直起腰,无奈地叹气,将旁边的枕头扯了过来,将美利坚原本抓着他的手轻轻放到枕头上,看着美利坚逐渐安分下来。
普天之下,只有美利坚能让这个小疯子产生“无奈”的情绪。
美利坚当然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华盛顿出去开会的时候,他接见了一个有些出乎意料的客人。
“Spain?”美利坚让西班牙进来坐下,边倒茶边问他:“所以你打算把我的土地还我了吗?”
“不打算。”西班牙深紫色的眸子里满是好奇,他说:“你和英格兰签了《杰伊条约》?他真的打算把五大湖的据点给你?”
“如果他这次不骗我的话。”美利坚撇撇嘴。
“……美利坚。你知道,如果他和你签了这种条约,我也留不住那些土地的。”西班牙拿出一份文件。
美利坚有些怀疑地盯了他片刻才开始查看,然后卡住了,下意识问:“你不是说不还吗?”
“当然,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不介意留着。”西班牙道。
美利坚:盯——
“我的小盟友,你不相信我吗?”西班牙忽而轻笑两声。
“是不太相信。”美利坚直言不讳。
但是,他迟早会超过西班牙,美利坚研究过西班牙和葡萄牙“黄金漏斗”的特性,他们自身的缺陷太严重了。
“是么?”西班牙平静地看着美利坚,他已经感觉到威胁,从这个刚建立不久的国家身上。
美利坚在条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西班牙遵不遵守条约都无所谓,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震慑到西班牙,再给他一段时间,西班牙就不得不遵守条约了。
西班牙收起条约,略坐了一段时间就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和法兰西的战争怎么样了?”美利坚送他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那双澄澈而纯净的蓝眸一如既往,西班牙顿了一下,“不好不坏吧,你已经宣布中立,不用在乎那么多,而且他上次找你去谈判的时候态度不是不怎么样吗?”
英格兰都为了那件事特意去了巴黎一趟,虽然结果似乎……有些奇怪。
“英,英格兰先生?”彼时巴黎正在打理庄园内的花花草草,他完全没料到英格兰会突然来访。
“嗯。”英格兰应了一声,“听说法国佬失忆了?”
“哈哈”巴黎干笑两声,嘀咕着:“怎么连您也知道了……”
“他现在在哪?”
“应该在客厅,您自便……”
英格兰推门就走了进去,他对这里也可以算得上是轻车熟路,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法兰西。
“?”法兰西疑惑地看着他,一双眼眸如血般鲜红。
“你——是怎么进来的?”法兰西很奇怪:“我们不是在交战吗?巴黎怎么会放你进来……”
“哦,交战阶段我就不可以进来了?我怎么记得有谁百年战争的时候赖在我家不走呢。”英格兰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法兰西那副警惕的模样还颇有些好笑。
“……”法兰西想了想,脑海中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可是……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赖在一个仇人家里?明明当时伤的也不算很重……
细想起来类似的漏洞还有很多,似乎大多关于面前的这个国家。
“还记得美利坚吗?”
“你说那个明明受过我的帮助却拒绝和我结盟的,你曾经的孩子?”
“……没有其他的印象了吗?”
“还能有什么印象?”
记忆不完整,感情被淡化,这算什么?和德意志的反应不同,德意志和法国佬有什么共同点……法兰克王国?那意大利……英格兰的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只是冷笑一声:“你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法国佬。”
法兰西更疑惑了,但他没有深究,而是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无论怎么说,这位来自大不列颠的客人,不请自来不是你们的礼节吧?”
“紧张什么,我马上就走。”英格兰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法兰西,听见法兰西的话嗤笑了一声。
“你说,如果我把你打赢的话,这场革命的闹剧到此为止,你会变回来吗?”英格兰说的漫不经心,他轻巧的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状似不经意的泄出几分浅淡的杀意。
他在……生气吗?法兰西不知为何这么心想着,他感觉心里有点堵得慌。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又特别想说一句话让英格兰的脚步停下来,因此脱口而出:“我,变了吗?”
“没有啊,怎么会呢,你一直都是这么讨人厌啊,法国佬。”
他在说谎。法兰西心里凭空出现这么一个念头。
“英格兰你能不能说清楚?我和你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你说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法兰西感觉很烦躁,还有点心慌,但嘴上仍旧冷冷地说:“如果只是为了和我宣战的话,那大可不必。”
英格兰握紧拳头,加快步伐朝门口走去,他怕自己再待在这会忍不住揍法兰西一顿。
“你最好一辈子都这样,永远别变回来。”英格兰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单词,连成一句话。
法兰西愣了一下,他心一横,直接追上去抓住英格兰的手腕:“你到底在没头没尾的说些什么?有什么东西不能好好说吗?”
“你想不起来的东西,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英格兰几乎是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他咬着牙,抬起被法兰西抓住的手腕,深吸一口气:“放手。”
法兰西被他气笑了:“这是我家,你没有我的允许进入我家,我抓住你怎么了?”
法兰西将人拽过来,看着英格兰那双凉薄又暗含讽刺的绿色眼眸,突然感觉心尖被针扎了一下,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英格兰甚至不是在讽刺他,英格兰只是在讽刺自己。
法兰西放任自己内心的冲动,挑起英格兰的下巴吻了吻他的眼睛。谁知一发不可收拾,法兰西和英格兰的唇瓣相贴时英格兰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法兰西在他身上放肆地掠夺着,没有理会英格兰的推拒。
“……”等到法兰西愿意松开他时,英格兰已经快喘不上气,眼尾都泛起了浅淡的红色。他狠狠地擦过唇瓣,似乎刚才被什么脏东西咬了一口。
法兰西突然有几分气愤:“所以,你记忆里的那个人可以这么对你,我不行?”
英格兰:???
你们他妈的不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