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法兰西环顾一圈,“很明显吧?”
……明显你个头啊,我不知道明显吗?!你他妈为什么要把仇人的房间塞家里啊!苏格兰将涌到嘴边的质问咽了下去,直觉告诉他最好别问。
“行,行行行,你们开心就好。”苏格兰眼角不断抽动着,他还是迈步走进了这个房间。
法兰西将窗打开,明媚的阳光斜射到房间里。
“我可以做什么吗?”苏格兰拉了张椅子坐下。
“老实待着就行。”法兰西动作顿了一下,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对了,别告诉英格兰他来过这儿。”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处于交战状态。法兰西这次的行为是出于个人感情,也可以理解为一时冲动,巴黎那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苏格兰一幅见了鬼似的神情:“你有病啊?你想像我们那些民间小说里的情节一样,留下什么误会,最后互相错过吗?”
“?”法兰西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
苏格兰也将眼睛瞪大,他要说的多明显这两货才能领会到他的意思?
苏格兰刚想开口骂人,普鲁士刚好端着两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碗进来,苏格兰勉强将刚涌到唇边的脏话压了下去。
“干什么?”苏格兰神情迷茫,普鲁士往他怀里塞了一碗汤药,颜色看起来并不妙,苏格兰一脸不可置信:“我也要喝?!”
“你也受伤了不是吗?”法兰西极顺手地接过普鲁士递来的汤药,“伤员最好乖乖听话,我招想你不会希望其他人压着你喝的。”
处于虚弱状态下的苏格兰不得不屈服于法兰西的威胁之下,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普鲁士,“不会很难喝吧?”
“不会。”普鲁士语气冷淡。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心情格外差。”苏格兰挑眉
“呵,能不差嘛?”
“…你的错觉。”
法普两国的声音同时响起,给出的却是截然相反的答案。
“因为那个小不点?”苏格兰干脆将话挑明。
普鲁士冷冷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回答的意思。
苏格兰眯了眯眼睛,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法兰西,也不再追问,直接仰头屏住呼吸将药喝干。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不像会议桌上谈不拢时暗含杀意的威胁,也不是没话可说的尴尬,那是一种压抑着的平静,有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被强行掩盖起来,却又脆弱得一触即碎。
苏格兰不想知道他们的矛盾,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他只关心床上躺着的,英格兰的安危。
“嗯?甜的?”苏格兰讶异道,随着他的出声,那阵沉默也被打破。
“是啊,甜的。”法兰西“扑哧”一下笑了,那笑容里绝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悦,而更像是难言的讽刺,“真是搞不懂。某些国家明明不喜欢甜口的。”
——可那么小不点,不,美利坚喜欢,苏格兰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因为已经习惯了美利坚的饮食吗,连汤药都下意识做成了甜口。
“嗯,有些国家明明一看到仇人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普鲁士平静道。
他们手里都有对方的把柄,还真不一定谁奈何得了谁。
苏格兰放下碗,他很想说一句,你们俩卧龙凤雏,大差不差。
法兰西似乎冷哼了一声,感觉到手中汤药的温度差不多了后,法兰西用纯白的汤匙舀了一点浓褐色的液体放到英格兰嘴边,缓慢向下倾斜。
“喂得进去吗?”就在苏格兰发表疑问的同时,浅淡的湿痕顺着英格兰优美的线条下滑,法兰西似乎并不意外,而是神情平静地用早已准备好的纸巾拭去。
“要怎么办?”苏格兰真的十分担忧英格兰的安危,以至于身体前倾,看上去快从椅子上掉下来了。
“怎么办啊……”法兰西的语气轻柔地如同远山上的那抹黛色,他看着碗里浓褐色的液体,又回头看了一眼在场的另外两国。
普鲁士会意,他扯了个借口把苏格兰拉走了。
他们走后,法兰西抿了一口碗中的液体,直接贴上了英格兰的唇,一点一点的将药渡过去,他的动作不带任何狎昵心思,有的只是无边的小心和温柔。
那一刻,没有人会怀疑法兰西对英格兰的情感可以称得上“爱”,不过其实并不准确,他们间的情感远比爱更刻骨铭心。
其实法兰西有时候也挺纳闷的,苏格兰,爱尔兰和威尔士,有事没事就喜欢阻挠英格兰和他见面,属于打仗可以,见面不行。让法兰西既无奈又郁闷。所以他也只能让普鲁士把苏格兰带走。
至于普鲁士为什么愿意帮他……法兰西清楚,普鲁士帮的是英格兰,不是他。因为英格兰拖不起那么久,而这是普鲁士能想到的最有效率的方式。
英格兰在床上躺了近十个小时情况才逐渐好转,法兰西也才放心苏格兰带着英格兰移动。
“……无论怎么说,多谢你。”苏格兰眼神复杂。确实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对自己的交战方,还是在瞒着首都的前提下,如果被巴黎知道,法兰西会被限制某些权利。
“记得我们的约定就行,不用谢我。”法兰西斜倚在门口上,像没骨头一样,目光时不时落到英格兰脸上。
“我尽量。”苏格兰十分诚恳,毕竟在他看来,法兰西不想让英格兰知道这事不管怎么看都太奇怪了。
“还有啊,你要关心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苏格兰话音未落,耳边就开始回荡“砰”地一声,法兰西直接把门甩上了。
苏格兰无奈耸肩,他明明只是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