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招待客人的嘛……”瑞典似乎是在抱怨,可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习惯了。
欧洲最任性的国家非英法荷莫属了,他们也有那个实力。
“他就没把我们当客人。”西班牙叹了口气。
“……快去快回。”普鲁士皱着眉开口,他当然也想去,但是他以什么立场去呢?他作为英格兰的雇佣兵除了战争还被美利坚“俘虏”,他的身份有点太复杂了。
“还用你说。”法兰西“啧”了一声。
此时,萨拉托加。
“我很好奇,”英格兰目光平静地看着美利坚,“你是怎么打赢普鲁士的?”
“…你要试试吗?”美利坚挽了个轻巧而漂亮的剑花,眨了眨眼睛。
“……打了场胜仗就这么嚣张吗?”英格兰抬起手,拉弓,松开,动作行云流水。
“两场。”美利坚将嘴撇成“へ”字形,转而易举地将英格兰的箭斩开。
“……”真是有够幼稚,英格兰无奈的想。
好难靠近他,美利坚却琢磨着英格兰的箭法,难怪用一把弓就可以战胜那么多用剑的国家。
他究竟是怎么靠这种毫无水平的剑法打赢普鲁士的?英格兰很纳闷,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他甚至都不敢接连发箭,害怕美利坚躲不过去。
美利坚略微仰头躲过迎面而来的破空长箭,忽然感觉前方有阴影覆盖,熟悉的红茶和浅淡的玫瑰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让美利坚恍惚了片刻。
英格兰的速度当然要比美利坚快得多,他作势要抓住美利坚的手腕。战场上训练出来的身体反应快过脑子,美利坚一剑向前刺去。利器进入血肉的声音,在空灵而又悠远的雪原上格外清晰,美利坚松了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英格兰。
“哐当”一声,这些美利坚第二次将剑脱手。
“你疯了吗……”美利坚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黑色的靴子再次陷进松软的雪地之中,他神情迷茫。
哪有远程弓箭手主动靠近近战的?
“你才疯了吧。”英格兰伸手让美利坚稳住身形,将剑脱手让美利坚因为惯性身体往前倾了一下,英格兰下意识伸手扶住他。
美利坚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在英格兰脸上看见略带恼火的情绪,他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绝对不能放下剑,虽然你这把剑的质量也不怎么样,但那是你现在唯一的武器,几乎和你的命一样重要,那两个蠢货没教过你吗?!”
英格兰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美利坚手上的剑是法国货。
“你觉得,我的命重要吗?”美利坚问英格兰,一枚雪花慢悠悠的飘到美利坚头上,他话中蕴含的情绪如同冰层下的波涛汹涌,只是一时不显。
“什么?”英格兰一边反问他,一边低头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毫不在意的将插进他身体里的长剑向外一抽,鲜血横流也面不改色,似乎疼的不是他。
“我的命,很重要吗?”美利坚又问了一遍。
“……”英格兰无法回答,不重要吗?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不重要吗?
“对于你的子民来说,很重要……”英格兰捂住流血不断的伤口,脸色逐渐苍白,美利坚的心境太空白,让他一时无法体会,那是如同这片雪原一样的洁白寒冷,可美利坚不应该有这种情绪才对。
为什么呢?明明他胜利了不是吗?英格兰不信邪地又感知了一遍战场上的形势,确实是美利坚胜利了,啧,他输得还挺惨。
“那你就不重要了吗?你的人民就会想要你受伤吗?!”美利坚质问道。
“咔嚓”一声,冰层在美利坚的蓝眸中破碎,火星点燃雪原,顺势燎原,生动而鲜明的情绪让英格兰愣了一下。
“原来在气这个吗……”英格兰似乎有点无奈。
“我没有生气。”美利坚扭过头。
……他说没气就没气吧,英格兰看向远方,说起来,莱克星顿枪响时,伦敦打中美利坚时也是这个位置吧。
“要怎么办?”美利坚还是转过头,紧紧盯着英格兰被血染红的军装。
“哼,有这个闲心关心敌人,还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英格兰说
“你明明不可能被我伤到,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美利坚的声音低落下去。
“我们?普鲁士那家伙也是吗?啧,他果然放水了,应该让他把钱退给我。唔,欧洲的传统是胜者要在败者身上留点伤口以证明自己的胜利。”英格兰提到普鲁士的放水行为,语气还有点不爽。
“这里是北美!”美利坚声调陡然拔高,但看见英格兰手指缝间流下的鲜血,他的声音又低了回去,好像他说话重了会加重伤势一样。
“你还没独立呢美利坚。”英格兰冷哼一声,“你可别以为最后的胜利就属于你,既然现在还处于从属地位,就给我遵守欧洲的规则。”
“我就要改。”美利坚冷哼一声,他就是不喜欢被别人命令。
“和巴哈马战斗的时候,你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势吧。”英格兰华丽的黑色衣摆被血液染成暗红,正不堪重负地往下垂着,无精打采的。
“苏格兰告诉你的?”美利坚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暂时别提他。”英格兰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不太妙
“你们吵架了吗?”美利坚看着他。
英格兰看着美利坚,迟疑了一下:“没有。”
英格兰还是想不通,苏格兰为什么会对美利坚有那种想法,要是英格兰知道意大利那货也来了,他会用一切手段把这两货打包送回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