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英格兰静待三秒,无人应答,他推开门走进去。
床上美利坚似乎已经睡熟,呼吸均匀而清浅,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英格兰立马上前抓住美利坚的手,仔细感知片刻后略微放下心来,他没受伤。
只不过……是谁在他眼皮底下对美利坚下药?英格兰眸中的温度逐渐降低,你别说,这药他还挺熟悉的,不久前刚中过一次,法兰西下的。
美利坚乱跑出去这事稍后再谈,英格兰将美利坚的手塞回被子里,他更在意,是谁给这孩子下的药。
以英格兰挑剔的目光来看,美利坚都是极美的存在,所以他有时难免会想,对于过于弱小的东西,“漂亮”可不是什么好事。
英格兰轻轻关上门,美利坚不闹腾了,这家一下子就清净了不少。
英国的海关官员最近扣押了拒不纳税的殖民地船只“自由号”,并将它吊在港口一艘战舰炮下以示警告。
无奈看美利坚就知道,这事他的人民绝对忍不了,他们尝试夺回“自由号”,但迫于大英帝国的武力没有成功,但也不是毫无收获,他们抢了一般小船到波士顿公园放火烧了。
英格兰的子民从未见过如此不听话的殖民地,不像亚洲或大洋洲的温驯乖巧,于是他们马上写信回伦敦请求庇护。
英格兰半路截下来看了一眼,也只能无奈扶额,一个小不点也能把他们吓成这样,英格兰都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的子民。
那封信要是传回伦敦,那就不像他现在和美利坚“冷战”那么简单了。
“终于醒了,坐。”英格兰正坐在下面餐桌旁,手里端着一杯红茶,面前是一些远 品貌精致的小甜点,分毫未动,那是美利坚喜欢的口味。
“你……”脑袋还有点迷糊的美利坚几步走下楼,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刚刚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可效果似乎不是很显著。
美利坚十分自然地扯过一盘小蛋糕,他一眼就看出这是外面买的,要真是英格兰做的,美利坚可就得仔细斟酌一下了。
“你去见尼德兰了吧?”英格兰语气中似乎并无责怪之意。
然而美利坚的动作却顿了一下,英格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没人知道他是否真的动怒了。
“是又如何?你打算把你那破条例收回了吗?”美利坚并没有打算回避这个问题,他知道瞒不住英格兰。
“以后,他们给的东西都别乱碰。”英格兰却回避了美利坚的话,只是转而提到另一件事。
英格兰查出美利坚去见的是尼德兰后就去找他了,一模一样的地点,落到英格兰身上的热切目光也同样不少。
英格兰没和尼德兰废话,准确的来说,他就没和尼德兰说话,他指起弓就给了尼德兰一箭,利箭呼啸而过,穿过尼德兰的胳膊刺进他身后的墙壁中。
这一下让周围目光痴迷的人瞬间清醒不少。
“哎呀,这才是真正的稀客呢。”尼德兰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仍然笑着,“怎么这么大火气呢,England,过来喝一杯?”
鲜血渗透了他绣有郁金香暗纹的衣服,很快就黏在了他的伤口上,周围的客人有暗骂晦气匆匆离场的,有准备留下来看戏的,也有犹豫着走不走的。
桌椅摩擦地板,酒杯碰撞,英格兰和尼德兰无声对峙。
“…你不该见他,更不该给他下药。”英格兰垂下手,长弓碰到了地板。
“哦?英格兰,你在说笑吗?”尼德兰抬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不然你猜猜是谁把他逼到这种地步的?”
“……尼德兰,他不是你,我也不是西班牙。”英格兰错开回光,他知道尼德兰最执着的是什么,或者说,所有人都知道。
离家出走的孩子不会回头,不曾后悔,可他们怎么也无法把曾经的宗主国当做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我知道,他可比我勇敢多了。”尼德兰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眼神晦暗不明,他松开捂着伤口的另一只手,血已经止住了,英格兰没下狠手。
至少……英格兰在意那个小不点,可西班牙似乎从未真正重视过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的重视又值多少黄金?尼德兰冷笑一声。
“不喝酒就算了。”尼德兰状似无奈:“还把我的客人给吓跑了。”
英格兰转身就走,他懒得和尼德兰扯,他的警告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会在这里久留。
亲爱的英格兰,我可等着报英荷战争的仇呢,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机会。尼德兰看着他的背影,眼尾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