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这些日子总是恍惚,唯恐如今是梦一场,她每日像妻子一样为玉衡整理衣物,闲暇之时刺绣,她坐在庭院中看着自己手中的鸳鸯,余光见在后厨忙活的玉衡,神情温柔痴迷,指腹却不小心被针扎了下。
她嘶了声,望着食指指腹上的血滴,放入唇中吮吸,玉衡正端着几个菜出来,他笑着看向叶冰裳,“今日我去打猎,打了一只野鸡,尝尝兄长的手艺。”
“好。”她放下绣品,便去拿碗筷,两人坐在桌前,她闻了闻香味,白皙无暇的肌肤透着红粉,“兄长,好香。”
“不仅香还好吃,多吃点,你在宫里都瘦了。”他夹了几块鸡肉放在她碗里,看她吃的高兴,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怀念。
他怀念那个叶夕雾了。
黎苏苏也是叶夕雾,他告诉自己。
像个小兔子似的叶冰裳吃的脸颊都有些油渍,她何时这般吃过东西,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规矩的大家闺秀,玉衡指了指自己脸颊相同的位置,“冰裳,这儿。”
她伸出手摸了摸,还是没弄干净,微微起身,将脸颊伸了过去,眨巴了下眼睛:“兄长,帮我擦擦。”
“我……”这种亲密的动作玉衡有些不安,但他看着坦荡的叶冰裳,心里又放下来,他乱想什么。
他无奈地一笑,拿着手绢给她擦了擦,趁玉衡去添饭时,叶冰裳抿着唇,手指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眼里有股炙热的情绪。
这样短暂温馨的日子,在如往常她在庭前等待玉衡回来的某天截然而止,着黑色锦服的青年帝王脸色阴鸷,他挥了挥手,身下的侍卫便上前围住了她。
感觉到他身上传来一股令人战栗不已的气息,叶冰裳仿佛身处冰窖,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她知道,盛王已死,澹台烬是这天下最有权势之人。
她惊慌地跪在地上,“陛下。”澹台烬看也没看她,往院子里走去,停在满是鲜花的院落,他摘了一朵百合,闻着清香味,他呢喃:“孤等不及了。”
澹台烬把叶冰裳带了回去。
回来的玉衡坐在院子里,躲避了乌鸦监控后,他看着虚空中澹台烬让叶冰裳日日夜夜陪伴在侧,让其每日为自己做吃食
他突然想起来,澹台烬以前好像喜欢叶冰裳来着?
不会是因为他跟叶冰裳长得有点像,然后澹台烬这厮搞替身梗?仔细一想,还真的有可能,虽然不是一个娘胎生得,但是都长得甚是好看。
这小变态玩的还挺花的。
鄙视
他收拾好一些行礼,锁上了庭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可能再也回不来的感觉,他最后望了一眼,“希望日后我还能在这儿住下。”
他牵着马,将帷幕戴在头上,却听闻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关萧凛军队的,他立即赶往了他们军营,自从般若浮生出来后,他总觉得对他和黎苏苏很愧疚。
即使他告诉自己,他们并不是桑酒和桑佑。
浑浊的水,狂卷的硝烟,还有满身血污,斑驳污渍的面孔。
幸好,萧凛的潜龙卫认识他,玉衡跟着士兵往帐篷里走,掀开帘布,就见着里衣脸色苍白的他,庞宜之正在给他包扎。
“你”他无措地张了张嘴,眼里红红的。
不知道为什么,玉衡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
“你要将我拒之门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