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
“喂,喂——寒山?”
是新谷前辈的声音,很有活力,大概率是装的。
寒山无崎边想边说:“在,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刚刚和西尾藤野还有近藤教练雨宫监督他们通了电话,说了下检查情况。”
“怎么样?”
“接好了,然后医生给我固定上,要休息个一两周,决赛应该是没办法了。我看了直播,你之后打得超棒,果然很稳啊抱歉,习惯性夸了,但绝对不是客套话……”
他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问:“怎么突然回酒店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腿呢?”
新谷拓海惊讶地叫了一声,他记得自己那时只说了手上的伤:“你看出来了啊,只是脚后跟先落地过猛导致腿被震疼了,也检查了的,这个不严重。该回答我的问题啦,你怎么回事?”
“谁让你来问的?”
“……”新谷拓海无语,“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要甩我十个问题。行吧行吧,给你交待清楚,近藤老头让我来的,我现在闲人一个嘛,雨宫维京跟大家说你东西落酒店就回去拿了,这是什么蠢借口啊,一听就是乱编的。你到底怎么回事,至少给个比雨宫维京靠谱的……”
“我在作法。”
“理由。哈?作法?”
“不觉得今天的运势很不对劲吗?或许是沾了什么霉气,回来冲个澡去去尘,然后独处静心焚香摆个石头阵诵经。”
电话那头的新谷拓海再次陷入沉默。
“玩笑。”
“……”我差点信了。
“不想说就算了。”
寒山无崎靠到床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习惯,而我现在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阵子,很抱歉耽误大家讨论战术的时间。你就这样和近藤教练说吧……算了,我自己说。”
就一墙之隔,没必要把话麻烦地传来传去。
“挂了。”
“等一下……”新谷拓海还想说些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拜拜。”
寒山无崎记得自己说新谷拓海懦弱、保守、无法在关键时刻下定决心,但自那以后,他的拦网果断多了。
成石尊扣球的那一刻,新谷前辈被假动作晃了一下,明明准备都没准备好,他又极快地跳起。这是一种本能,就算新谷前辈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他也会起跳,他可能会后悔,后悔受了伤,后悔失了分,但他一定会起跳。
又有些烦了,啊,不对,感觉和之前不一样。
寒山无崎开始分拣情绪,现在、比赛后、比赛时……他找到被他忽视的一点——紧张,除了对人的身体状况外,还有比赛结果。
掌控欲和胜负欲都在疯长,自己却只能待在场下等待结果。
不能在意结果,过分灌溉只会枯萎,过分期待只会失望。
……
寒山无崎推门走出去,看到了坐在走廊尽头椅子上的近藤教练。
近藤刚司正在和新谷拓海通电话,突然一抬眼,却发现寒山无崎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自己跟前。
他吓了一跳,很快又恢复正常,手指了指桌上放的面包水果,让对方补充点能量。
寒山无崎坐到另一个椅子上,咬了口面包。
牛奶味的,特别甜。
他皱着眉咽了下去。
“……总之不用担心,寒山应该只是想单独待一会儿,调整一下,他说之后会和你聊。”新谷拓海的汇报已近尾声。
近藤刚司挂断电话,偏头看向身边人:“要和我聊吗?”
“新谷前辈已经全部说完了。”
近藤刚司笑了笑,抿了一口保温杯里的热水。
他本来有话想跟寒山说,不过现在看来并不需要了。
……
半个小时结束,寒山无崎和近藤刚司准时回到了体育馆。
眼睛很尖的古森元也最先发现了寒山无崎:“人来了!”
佐久早圣臣立刻抬头,和寒山无崎对上视线,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啊呀,感谢寒山大师的作法,我现在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跳感觉能飞到二楼。”等寒山无崎走近,坐着的荒木明哉忽然屈起上半身,滑稽地鞠了个躬。
寒山无崎面无表情接戏:“不用谢,请问一百万什么时候到账?”新谷前辈到底转达了些什么。
“哪来的骗子,离我远点。”
饭纲掌等人:“噗哈哈。”
岸本馨扭扭捏捏地插嘴:“寒山,那什么,你摆的石子阵教教我呗。”
“你抽卡的拜神环节要整多少啊!”西尾悟无力吐槽。
“就算不能转运也求个心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