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藤野大力跳发,破坏一传。
木兔和鹫尾在两边分别行动,渡边匆匆用余光看了眼网对面的形势,两人都去了木兔那边,一个站的也偏向木兔。托给鹫尾的话,那个十七号速度很快,可能会拦住,还有西尾在后面防着;托给木兔的话,虽说对面应对娴熟,但也可一搏……
就在球到他的手上的时候,十七号却提前一步动了,一心二用听着十七号动静的渡边的心顿时错了半拍,出什么事了?!
本该放松的手指一抖,把球送到比目标位置更低的地方。
事实上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渡边在自己吓自己。
就像人有喜欢吃的菜、野兽有偏爱的食谱,在无法确认球会传给谁等等的统一前提下,寒山倾向于拦强攻手,也可以换个说法——一支队伍里的王牌。
也就是,打从一开始,寒山心目中的猎物就是木兔,但是为了防止渡边传给鹫尾,他需要特意站在鹫尾那边威吓。反正他是可以赶上另一边的拦网的。
荒木和佐久早屈膝蓄力,寒山“唰”地一下蹿到两人边上,他手臂后摆,紧跟着两人跳起来,因着他跳得又高又快,三人并了起来。
“哈!”球是低了些,但木兔还是打出一个凶猛的斜线球。
往前、往前!
寒山含胸探肩,两手往前罩了过去。
错觉里,两条臂膀仿佛成了抽条发芽的树,血液里淌着的猛劲化为营养,表皮更加坚硬。
他的前臂接下木兔的这记重扣。
球拐向,朝外界砸去,西尾猛地一扑,在千钧一发之际单手把球垫起:“饭纲!”
有些远网,但没问题。饭纲看到刚才拦网的前排三人已经转守为攻,退到了进攻线旁跃跃欲试。
他手腕轻巧一翻,托给寒山,由对方短平快下球。
“快攻!漂亮!”排球和喊声同时安稳落地。
寒山举起前臂看,被球撞到的地方红了一片,痛意大多很快消散,剩下溜进了血肉和骨头的缝隙之间,有些闷闷的,他使劲地按压了几下,脑子愈发清明。
“哦——嘿!!!”
藤野继续发球,威力更大。
一号位的猿杙接发,垫过了网:“抱歉!”
“好发!藤野前辈!”
“Chance ball——”
西尾漂亮地一传到位。
荒木悄悄地往四号位退去,躲到寒山的后面,盯着他的小见立刻出声提醒前面:“Left,小心背飞!”
右翼,寒山牵制住了鹫尾,这个枭谷的拦网主力。渡边看到荒木如同一道闪电般穿过了佐久早的背后,他两个大迈步再越过饭纲,单脚起跳直追飞往二号位的球。
突然且迅捷的一球被扣至枭谷半场的中央,荒木鼻子重重出气,他晃着手,总算是喜笑颜开了。
藤野、西尾、饭纲:“Nice ball~”
第三个大力跳发,藤野用力过猛,发球出界,发球权转换。枭谷换人上来发了一个跳飘球。
论处理飘球,西尾要比古森擅长得多。但古森接寒山的飘球接多了,处理大部分飘球时都能够保持不慌不忙,有的时候他甚至会在心里默默挑剔对方的飘球不够刁钻。
像这个球,发得干净利落,球往左右飘荡的幅度较大,但是在过网后飘动的效果却不如在前半场的。
“我来!”
古森趁球还在高位时,绷紧手掌,上手去接。球看上去轻,实际上还是重的。
荒木再次溜到四号位,这次,重新回到场上的立松盯紧了他。
然而——是佯攻。
佐久早一记顺手线躲开木兔的拦网,猿杙和发球员同时去救,慢了一步。
饭纲笑着和诱饵荒木击了个掌,算是没提前告知的安抚。
22-17
22-18
23-18
节奏继续飞驰。
暗路建行眯了一会儿眼睛。
木兔进攻的脚步被拖住了,他脑海里所想的球路好像在对方的眼里无处遁形,一拦一个准,太磨士气了。
但他却不打算叫暂停,因为木兔……
暗路建行凝视着木兔起跳,他期待着木兔的再次超越。
24-18
长泽扣出一个漂亮的小斜线,井闼山到达局点。
“Nice ball!”
长泽大方地接受赞扬,他一一和人庆祝,在佐久早那边举手示意礼貌绕过,小跑到寒山那边时又突然顿住。
“?”寒山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寒山……你笑得有点瘆人,”长泽抱着手臂假装自己出了一堆鸡皮疙瘩,实际上摸到了密密的汗,连忙往身上还干的地方擦,“是我扣的不好吗?”
寒山碰了碰嘴角,发现自己确实在笑:“不,你扣得挺好的,大家扣得都很好,所以才更想拦死呀。”
25-18
下一局,希望站位还可以和木兔的前排轮次交叠大半吧。
寒山无崎不舍地走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