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岸本馨有些羞恼:“那、那是他们自找的,就是一个扭蛋……再说了,我也去帮他们扫厕所了的。”
“没说你不好的意思。”
“明明就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
饭纲掌松手把排球摔在地上,他笑眯眯地问道:“你们能安静点吗?”
突然,一道尖叫声从门口传进来。
三人望了过去,佐久早圣臣和寒山无崎站着看向门口,古森元也早早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岸本馨边跑边喊。
“球砸到人了。”寒山无崎简单地回答。
门口,一个女孩倒在另一个女孩怀里,倒下的那个女孩寒山无崎很熟悉,正是秋成夜,她的脸颊上淌过红艳艳的鲜血,顺着她白皙的面庞滑落,浸入肩膀处的衣料里。
远处,沾了几滴血的排球还在咕噜咕噜滚着。
不愧是倒霉鬼。
都成功避开了一次还能被重新弹起的球击中。
“岸本前辈,你和佐久早一起去找医生,黑田前辈,你去拿用冷水润湿的毛巾,饭纲,拿点纱巾和酒精。”
寒山无崎从容不迫地指挥众人,他来到抱着秋成夜的女孩的旁边,女孩正狠狠瞪着想帮忙却无从下手的古森元也。
“先止血再说。”
“久香酱……我……没……没事!”秋成夜强撑着坐起来,安抚另一个女孩。
不说还好,这一说话,她就忍不住咳嗽起来,鼻腔里滚烫的热流顺鼻咽部而下。想着对面是寒山无崎,她又急忙低头捂嘴,吐出一口血,没有把血喷寒山身上。
粘稠、腥咸,她大大咧咧地往衬衫上一抹,又继续说:“没事的,你们那球可太厉害,今年,咳咳,今年井闼山就靠各位了,要加油啊噗——”
“我真的没事口合口合,把血止住就行了,这事我见多了呕……别担心……”
秋成夜脸上全是血,笑容却丝毫不变,只是眼神涣散起来。
“夜会长,夜会长!”
小仓久香惊慌地大喊。
好吵,动静越来越大了。
寒山无崎抬头看了小仓久香一眼:“闭嘴。”
小仓久香被寒山的眼神吓到了,顿时僵住。
毛巾、纱巾和酒精都到位了,寒山无崎先冷敷处理,减少流血。
“再拿几块毛巾,再打盆冷水过来。”
他一边用摊饼换面的手法给秋成夜的鼻子降温,一边环视四周算了下时间,把纱巾塞进秋成夜的鼻孔,血迅速染湿了纱巾,寒山无崎扯出来,又换一个塞进去。
小仓久香一动不动,黑田佑太和饭纲掌来回奔波。
古森元也在一旁又是递毛巾又是递纱巾,他的右手腕被倒下昏迷的这个女孩握住了,只能用左手操作。
稍微好一点了,血流的速度减缓。
寒山无崎对其他人说:“把她搬进去吧。”
“确实放外面不太好,”饭纲掌拿出一个垃圾袋捡沾上血的纱巾,“黑田,麻烦你抱一下夜会长。”
“一,二!”
黑田佑太胆战心惊地护着秋成夜的后背;古森元也一手别扭地托住秋成夜的腰,一手放在了腿弯处;缓过神来的小仓久香捧着秋成夜的脑袋。
三人合力把人抬了进去。
……
藤野道一郎、新谷拓海和西尾悟吃完早饭,走在去教室的路上。
“那不是岸本吗,这么慌做什么?”新谷拓海指着跑向综合楼的人,“喂!岸本——”
岸本馨回了一下头,然后跑得更快了。
“他刚才绝对看到我了。”
西尾悟扯了扯嘴角:“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他不是说要和饭纲一起早训的,”藤野道一郎眯了眯眼,“去排球馆看看吧,我正好也有东西落在休息室了。”
犹豫了一会儿,西尾悟说:“我去追岸本,刚才他旁边好像还有个人在一起跑。”
“算了吧,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新谷拓海劝。
“万一呢。”
事实证明,西尾悟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当藤野道一郎和新谷拓海看到血迹斑斑的排球馆时,两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当藤野道一郎和新谷拓海看到面色尴尬的饭纲掌时,两人确认了现在他们没有在做梦。
当藤野道一郎和新谷拓海看到躺在临时医疗点的秋成夜时,两人恨不得假装无事发生打道回府。
“今天开学典礼夜会长还有演讲,因为你们耽误了怎么办?大家排练了好几次,到时候还得改了。如果鼻子骨折了,或者脑震荡了又怎么办?过几天吹奏部还有招新表演……”
在场众人都不敢面对小仓久香红通通的眼睛,藤野道一郎硬着头皮上前安慰。古森元也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和寒山无崎一起给秋成夜更换毛巾。
……
“呀,气氛怎么这么严肃?”
当事人终于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