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刚落地,波本就不见了踪影。
凉宫郁也猜测大概是和诸伏景光约好了见面吧,不然总是不放心的,当然他也不放心,如果波本还是怀疑他对他抱有敌意,天天想着怎么杀他的话,这并不是好事。
组织没有派人来接机,这次短途出差也不需要汇报,但还是有人来接他了。
是派斯顿。
这人前不久被他叫去干活,任劳任怨,感觉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
“出差怎么样?”
“不怎么样。”
把良心丢掉果然感觉好多了。
关上车门,凉宫郁也闭上双眼,昨晚又喝酒又熬夜,他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最近一直都很紧绷,大量的信息和危急时刻铺天盖地砸向他,他不得不强迫自己随时保持大脑足够冷静和清醒,能做出对以后的最优解。
前几天雪莉提醒他,最近的用药频率过于频繁了,那样不好,以后得换一种药了——
对、他们还有以后。
克里米亚与日本时差七个小时,现在已是傍晚,五颜六色的灯牌与霓虹灯闪烁,正值晚高峰,车流也开始拥挤。
凉宫郁也降下车窗,扑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他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
“他去长野县,有什么发现吗?”
“之前的不是早就清理完?他昨天回来了,说没问题。”
“真是没完没了了。”
凉宫郁也看向开车的派斯顿,“实验还要继续,BOSS要求我对莱伊威士忌进行实验。”
“那么着急?”
派斯顿随口应了一句,随即车内回归沉默。
车身驶入隧道,昏暗的暖灯中和了骨相中的冷冽,派斯顿总是笑,他擅长将斯拉夫人冷硬的气质化解开,这一点和琴酒形成鲜明对比。但他不刻意这么做的时候,便和组织里其他行动组成员没有区别。
“是啊、鬼知道他在忌惮什么,莫非那个莱伊威士忌是卧底?”
“说不定呢?”
如果莱伊威士忌也是卧底的话,那么威士忌的卧底浓度已经来到了一个惊人的浓度了。
哦、忘了眼前还有个叛徒。
凉宫郁也陷入了沉思。
你们威士忌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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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快递速度很快,大概是专送。
凉宫郁也第二天就拿到了样品,其中就包括他亲爱的老师——的大脑。
这个东西、其实研究价值不高,凉宫郁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抱着什么心态搞的,他那时无条件的崇拜,拥护,且不成熟,依赖的人骤然离世,属实接受不能。
搞得杰西卡活着的时候当他老师,死了之后当他的大体老师。
得承认,年轻的时候脑子一热就容易干蠢事,凉宫郁也回顾自己的“青春”时代,起码一半是后悔的。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至少很有纪念意义。
上一个大脑被切片观察的还是爱因斯坦呢,他认为杰西卡也配得上这样的对待。
咚咚咚——
“进来。”
来人正是琴酒,银发杀手一身肃杀的气势,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冷凝得下降,明显感觉到那双锐利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你把什么东西带回来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
青年扬了扬头,昳丽的脸上笑容灿烂,仿佛在雀跃什么,而他老师的一部分正在桌面上。
看着这一幕,琴酒一时有些沉默,他早该知道的,不、是他早就意识到了——托卡伊偏偏在这方面学了个十成十,甚至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他是说精神状态。
当时打着研究的名义把杰西卡的尸体保存进罐子里,对着一个大脑观察了两个月,而时隔四年的今天,托卡伊又从废墟里把他挖了出来。
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