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明泽一脸怀疑:“我知道林默主动,他性格就那样,但怎么说也是个家境挺好的Omega,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只见封明博白了他一眼,两只手里握着的刀叉往白瓷餐盘上一撂,像是被扫了胃口,抓着餐巾在嘴角草草擦拭几下,结束进餐,“他脾气大着呢,经常撒娇耍赖,你知道……你能知道什么,闹起来又不是你哄。”
“好吧,那他总有让你着急的时候吧?”封明泽十分憋屈地反问一句,但感觉自己还是在自取其辱。
随后他便对上了封明博意味深长的眼神。
封明泽愈发觉得胸腔发堵,于是拿起醒酒器给自己倒了半杯,喝水似的一口闷了。
“当然有,但不是因为闹矛盾……那叫情趣。”不知想到什么有意思的画面,封明博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味完抬眼一看,封明泽已经不声不响把醒酒器里的红酒干了大半,他当即提醒道,“悠着点,这是叶澜特地为今晚准备的罗曼尼康帝拉塔希,口渴的话,自己去酒柜里找瓶便宜的。”
“你们不是在备孕吗,还喝酒?”封明泽不客气地去酒柜里随手拿了瓶蒙斯特。
“问过营养师了,以我们俩的腺体强度,只要不是每天把烈酒当水喝,对备孕几乎没有影响。再说,也是叶澜建议晚上喝点酒助兴的。”
谈及现在的状况,封明博在暧昧回忆中浸得发热的头脑倏然冷却,宛如绷紧的弓弦卸下外力后迅速恢复原状,他隐去多余的情绪,开口询问,“你今晚就是来听八卦的?”
“想起一点以前的事,顺道过来和你聊聊。”封明泽执拗不肯说出真实原因,殊不知封明博现在看他,就和老师在讲台上抓搞小动作的学生一样明显,明知他心思在别处也不拆穿,只是说,“那你抓紧时间,我和叶澜还有安排。”
封明泽注意到,说起林默之后,封明博就没有用“你嫂子”来代指叶澜了,都是直呼名字。他的提问也不加掩饰,“如果林默不肯见你,你会去哪里找他?”
提问才刚开始,就被封明博竖起食指终止:“首先,林默不会不肯见我。”
封明泽无语地补充,“……只是假设!假设他电话不接,接了也不跟你说话,问他在哪,他也不搭理,你怎么用最快的办法让他出现?”
“你确定问的是林默?”这描述和印象中林默的态度一点不沾边,封明博表情似笑非笑,封明泽一时间看不出他是在调侃自己还是在回忆往昔。
他急起来也不管封明博死活了,直接往大哥痛处戳:“你们分手前不是吵得很厉害吗,但你说后来还是见了他一面,我突然很好奇,在那种情况下,你是怎么把他约出来的?”
封明博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下扯了扯,铺着洁净桌布的餐桌两端都摆了烛台,暖光映在他冷灰色眼底,却并没有带来多少温度。他的目光从满桌高级餐厅里宣传照一样的精致菜品逐渐转移到封明泽脸上。
片刻后,他用一种封明泽现在还看不懂的眼神,深深看了弟弟一眼:“我给林默发了婚礼的请柬,他来了。就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想见一面,而不介意这是最后一面的话。
封明泽难掩惊愕:“那天林默来过?,我怎么没看到?”
“吃过喜糖就走了。”封明博的语气不自觉变得冷硬。林默离开的背影近乎决然,从此在他脑中冻成一幅不可更改的画,仅仅旧事重提都从心底蔓延来一阵低温,
“他竟然吃得下你的喜糖。”封明泽的眉头彻底拧在一起,完全无法将这个行为安在林默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