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有点奇怪。

封明泽想了想，道，“那我过几天再转给你？”

楚煜望着他欲言又止，“但是协议上……”

封明泽头疼地抚了把额头。协议内容是他和律师一起抠过字眼的，基本上什么灰色操作空间都没留。

当初这么设计条款就是为了保险起见，防止楚煜出现中途变卦不配合，或者尝到好处狮子张大口的行为……结果现实是他自己搬石头砸脚。

“要不然，我把我那份协议拿出来当着你的面烧了？你可以单方面制约我，以后怎么高兴怎么来。”封明泽开口的语气不像开玩笑，半晌后又磨着齿尖哼了声，“给你打个钱怎么这么麻烦。”

楚煜心头微动，看向Alpha的眼神有些奇异。

他一直觉得，封明泽是很看重这份婚约协议的，所以他才会把协议看作他们之间最紧密的联系之一。

正因如此，就算封明泽对他好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协议里点明的部分，楚煜也经常提醒自己，那些善意都是有根据的，也有可能随着协议的终止而结束——虽然封明泽并没有和他提过截止日期，但他认为，这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提前考虑的东西。

然而，此刻封明泽的态度，却让他摸不准了。

……对方好像真的打算和他一直过下去。

楚煜抿唇轻笑了一下，见Alpha还陷在思索中，指出那个提议的逻辑漏洞，“烧了的话，罚金也不存在了，你更没必要给我转钱……”

“怎么没必要，”封明泽开口时多少带点气急败坏，走过来恶狠狠在楚煜唇上亲了一口，“这是老公给你的零花钱！”

被吻住的时候，楚煜条件反射地合上眼眸，等Alpha松开他才缓缓仰起脸。

无论怎么想，这笔钱都是不当得利，得劝封明泽放弃这个想法。

然而听见后半句话，他却微微一怔。

里面的每个字眼，对他而言都太亲密了。

那些词语，就像一串连续引爆的炸弹，话音落下后，继续在脑海里炸出梦幻而渺远的回音。

他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胸腔一片酸软滚烫的情绪却让喉头发涩，他只能无声动了动嘴唇。

封明泽见状以为楚煜还要拒绝他，抢先抬起食指，点在Omega微张的嘴巴上。

这是一个噤声的手势，楚煜乌黑的睫毛沉默地撩动几下，见到Alpha嘴角浮起一抹张扬的笑容。

封明泽指腹抵着楚煜，用自带深情特效的低音炮问：“我不可以给你花钱么？嗯？”

Alpha脸上每一根线条，都带着极具男性魅力的凌厉感，天然容易造成气势上的碾压。

但当他漫不经心地笑起来，尤其是距离还这么近的时候，锐利的眼角却显出一种风流多情的痞气，涉世未深的Omega如果不小心和他对视一眼，恐怕要独自辗转好几夜。

在这样的眼神中，楚煜的呼吸都颤了一下。

封明泽收回动作，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继续说，“男人赚钱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老婆高兴吗？听话，收下吧。如果你只是介意转账这种形式，大不了我们一会儿找个金店，用这部分资金给你买点金条堆家里放着，没事的时候你还能拿出来玩一玩。”

“……”迟钝如楚煜都能听出Alpha这番言论是为了哄自己，但架不住对方的语气十分正经，他忍不住追问，“金条……要怎么玩啊？”

封明泽瞥他一眼，从容回答，“一根金条当然没什么好玩的，但你的零花钱不是能买很多根金条么？我们至少能凑出一局多米诺骨牌。”

楚煜默然片刻，无奈一笑，微微弯起的眼眸闪着亮晶晶的光。

“不过你那么聪明，可能不喜欢玩这种单调的游戏，要不然，到了金店直接给你打一副三金首饰——”封明泽兴高采烈的声音忽然一顿。

腰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圈住了。

他略低下头，眼眸中清晰映出Omega朝他靠近的发顶，黑沉沉的瞳仁顿时本能地扩大——

隔着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软被，不着寸缕的Omega以强悍的腰力抬起上身，抱了他一下，臂膀和脊背因此裸露在空气中。

一瞬间，雪白细腻的肌肤就像突然在他眼前绽开的花瓣一样晶莹夺目。

想到垃圾桶里已经用尽的两盒避孕套，封明泽在浓郁甜美的花香中动也不敢动，僵着身体由楚煜环上他的腰。

随后耳边传来Omega细若蚊吟的声音，“……不用换，我会收下的。”

心脏就像猝不及防地塌下一角，封明泽深吸一口气，在楚煜肩上克制地拍了拍，手掌一触即分，低声命令道，“这就对了，你……快点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