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有个口子,请您让我给您上药。”乐鱼委屈巴巴的神色里总算是带了点笑,两点寒星眸子像一汪泉水微漾,摊开手递到陆敬观面前。
陆敬观有些慌张过头了,反映过来后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手放在了面前的孩子的手心里。
握住手的力度很轻,涂过伤口的指尖轻拂,像是怕弄疼他一般,酥酥的感觉不仅痒在手上还痒在心里,别扭,怎么样都别扭。
陆敬观心中叹了口气,一边看着乐鱼的发旋顶一边将他如何被丹珠尔绑架到萨仁将他救出来的事细细讲了一遍。
乐鱼低着头没发声,陆敬观看不清他的神情。
上完了药陆敬观心中长舒了口气 ,这孩子事事顺着他,可一旦别扭固执起来他只能双手投降,任他摆弄了。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加害萨仁。”实际上陆敬观给萨仁编造了一串借口如何被他欺骗才救了自己,但陆敬观仍担忧萨仁安危。
如果萨仁因他之事而祸及几身,小姑娘天真可爱的模样浮现在他面前,他于心不忍。
“问问就知道了。”乐鱼目光投向这群五花大绑的“追兵”。
“我自己来,弄醒他们。”陆敬观沉声道。
乐鱼“正常"了后一向以陆敬观唯命是从,来到这群人前各自往背后拍了一巴掌,纷纷咳嗽着睁开了眼睛。
“醒了啊?”陆敬观笑眯眯蹲在这些人面前,方才是这些人抓他,现下是他是恶人,攻守之势一下转型,眉目间都点上了春风得意。
“唉,一点小马脚放出来你们就上钩了。”陆敬观挑了下眉毛,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几步。
乐鱼在旁边不急不缓地做翻译,陆敬观说一句他翻译一句。
“你是故意的?”这些羌兵露出了诧异恐惧的表情。
“没错。”陆敬观脸皮上笑意更深,“我早就安排了人在此处接应,就等着把你们这些糊涂蛋一网打尽 。”紧接着一声嗤笑不屑的神色沉郁在眼底,“愚蠢至极,你们是,丹珠尔是……还有那个小女孩,她最愚蠢了,我不过说些好话,她就糊里糊涂地放我走了。”
陆敬观轻蔑的俯视着这些人,虽然发型凌乱但一身的傲气矜贵在这破布麻衣上尽显,但行径又混像个地痞无赖一脚踹翻了其中一人,踹了个人满脸血,收回腿来很嫌恶地拍了拍鞋面。
“她不会死了吧?”
“呸,萨仁是贵客,我们不会动她分毫,你想得到美。”
“呵呵,那真是可惜,少了一个人,我如今已经知道你们营寨地形,你们留之无用,就直接杀了吧。”陆敬观背过身去朝着乐鱼眨眨眼,嘴上口型说。
“放了。”
乐鱼见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陆敬观摆摆手就往前大步走,走几步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但还是继续往前走等乐鱼把事办妥跟上,不同与来到之前来到草原的任何一时候的兵荒马乱,金光洒在绿草上,深呼吸一口冷冽清新的空气吸入肺中,倒真有一种混乱之中得清闲的感觉。
身后脚步声近,乐鱼牵着马已经走到了陆敬观背后,陆敬观才从散漫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走吧,从这些人口中基本确定萨仁不会受罚了,你那边的事要紧。”陆敬观伸了个懒腰,其实他并非他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他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
丹珠尔为什么会突然抓他?
就连海都不花都没认出他,还有乐鱼更是名不经传,为什么丹珠尔还能假扮乐鱼来抓自己?
这一切宛如一片疑云遮掩在陆敬观的内心。
心里琢磨着往前跨一步小腿处一阵刺骨钻心的疼难支身体,陆敬观整个人都绷直了。方才从马上摔下来将腿摔伤了,但在乐鱼面前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强装没事。
“您怎么了?”乐鱼没能如陆敬观的愿,他像是有第三只眼一般,发现了陆敬观的不对劲。
“没事,好得很,快走吧,别耽搁了。”陆敬观扭身毫不客气的上马,本想抽鞭快马而去,却看见乐鱼动也没动。
两眉又微微蹙在了一起,很恳切的请求道。
“能否让我看看您的小腿。”
……
完蛋了被抓包了。
最后陆敬观乖乖地上了乐鱼的马,二人同坐一匹马,陆敬观靠着乐鱼的背无奈地想,孩子长大了依靠依靠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