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见到阿兰,不禁眼前一亮。
阿兰与翠翠年纪相仿,生得小脸大眼,鼻头和下巴都是小巧尖尖的,长相精致俏丽,笑起来甜美可人。放在现代绝对是标准的美女,内娱女明星的典范。
据说冯翠翠是十里八乡最出名的美女,俗称“乡花”,但王清觉得阿兰的长相丝毫不逊于她。
大概冯翠翠长得更符合古人审美吧,虽然瘦,但双颊有肉,脸庞弧度流畅,五官周正,眉眼舒展,目光清澈明亮。鼻头饱满,但金角有收,不会显得太厚重。
哪怕芯子里已经换上了王清,在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时候,整张脸看上去依旧温柔含蓄,又不失端庄大方。
阿兰的穿着打扮不错,脖子上还带着一只样式简洁的银项圈——当然是否是真银足银就不知道了。想来亲戚行商,也照应着些,家境还算可以。
阿兰先确定冯老三走了,方才进屋,对王清道:“明日这个时候,我表兄在村后边的大榕树下等你。”
说着掏出一个荷包,“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你拿去用吧。”
这年头的女孩子都得做得一手好女工,荷包纯手工缝制,上面还有绣花,放在现代价位绝对在三位数。
翠翠跟阿兰的感情好到什么地步,王清不清楚,但她没有白拿人东西的习惯,于是婉拒回去。
“我们姐妹之间还这么见外吗?”阿兰小姑娘看着眼泪都要掉了,“我们两个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在外头到处都要用钱,拿着吧。”
王清只得收下,“好好好,算我借你的,到时候还你更多。”
阿兰这才眉开眼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她和翠翠感情很好吧,可惜她的好朋友,那个苦命的女孩冯翠翠已经离开了人世。
到了第二日,趁着冯老三又去了赌场,王清背着收拾好的包裹准备出发。
“阿娘,你就跟我一起走吧,阿爹到时候是不会放过你的。”王清临行时又不厌其烦地央求了一遍。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说,阿兰送你一个人走就够不容易了,再加上我,怕是不好走。翠翠,别惦记阿娘,只要你好,阿娘就好。”
杨氏抹着眼泪,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嘱咐:“出去好好藏着,等到云景考上大官回来了,翠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尽管这位不是自己的妈,但相处了几日,这个柔弱苦命的女人处处保护照顾自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分别之时,王清亦是诸多不舍。
杨氏又抱了抱女儿,然后狠心一把推开她,“快走吧,别惦记阿娘。”
王清走了。
依照阿兰说的,她来到约定的村后大榕树下,果然看见一架驴车和两个男人,其中那矮个子望见她便挥手。
这是阿兰表哥阿松,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庞浑圆,皮肤黝黑,看上去很憨厚。另一个男人叫胡四。
驴车驶离了村庄,那两个男人坐在外面赶车,王清在车内,抱紧了包裹。
日头西斜,黄昏渐近。窗外一片荒凉,四野不见炊烟。
“翠翠妹子,看什么呢!”阿松忽然进了车厢。
“哦,我在看夕阳。”
阿松拿了一个黄色的油纸包给她,殷勤道:“饿了吧,这是镇上卖的糕点,可好吃了,快尝尝。”
里头是几个白色的糕饼,看着挺可口。王清拿了一个,把纸包递回去,“谢谢。”
“客气啥,我们那里还有,这包你拿去吃!”阿松又推回来,眼睛直勾勾盯着王清,“你是阿兰的好姐妹,也就是我的亲妹子,别跟我客气,快尝尝怎么样?”
王清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咬了一口,赞道:“好吃。”
“那就慢慢吃。”阿松笑着转过头,坐回车外的横梁上。
驴车依旧向前行驶着,道路愈发崎岖,车子也越来越颠簸。
这里是深山,不是官道。
良久,阿松又撩开车帘,只见车内少女昏昏沉睡,糕饼洒了一地。
他唇角一勾,对驾车的胡四道:“停车吧。”
胡四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呵,“不就是个小丫头,还用着下药这么费劲吗?”
阿松说:“你懂个屁,这事儿不能出漏子,还是小心点好。”
胡四钻进车厢,咸猪手摸上了少女光滑的脸蛋,嬉皮笑脸道:“真不愧是十里八乡头一枝花,水灵灵的,皮肤真滑溜,一路上馋死我了。阿松哥,这还是个雏儿吧,叫我先来行不!”
阿松嗤笑着:“你小子倒是会占便宜,罢了,这破身的好事儿就让给你吧。”
说罢转身跳下车。
他在车旁等同伴完事,好轮到自己。可没多久,就听见车内就响起杀猪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