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撒入,给座位上的人笼了一层恰到好处的光晕,带着暖意的触感仿佛要融化掉其周身的清冷。
斯诺从窗外经过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刚出学校不久,就被主任揪了回来。
听了一路的训斥,本以为总算要结束,结果他出神的片刻,前面背手而走的人一回头,逮着他就又是一顿说教。
“墨迹什么呢?赶紧回教室,好好听课,我跟你说,明知故犯,屡教不改,你的行为可谓是非常恶劣...”
“...”
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主任语气突然缓和许多,“...算了,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闻言浑身都散发着不羁的男生摸了摸耳朵,眼神从窗内收回,随意敷衍道:“...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窗内的祈瑞抬眼看过来,又很快收回。
“报告。”
门外懒散站立的人在主任威严的目光下顿了顿,认命地站直了。
“请进。”
讲台上的女老师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见逃课的学生被抓回来后没有多说,只是催促道,“赶快回位置上吧。”
“等等,”
像是突然想起走前说过的话,主任清了清喉咙,指着靠窗的位置道:“咳咳,我跟你说,从今天开始,这一星期你也不用要位置了,给我站那听课,好好反省反省,另外,三千字检讨,明天之前交到我办公室,记住,手写,别再搞光脑隔空投送...”
“哦。”
斯诺对这些话早就免疫了,不等主任说完他就自觉走过去站到了座位上。
虽说是罚站,他却硬是站出了泰然自若的样子。
就在此时,教室靠后的座位有人出声,“有点挡。”
这句话在安静的空间内格外明显,主任本就发皱的眉头皱地更狠了,他思索片刻,指着靠窗的两人道:“你们俩,换个位。”
话落,下课提示音传来,见讲课的女老师颔首离去,他也眼不见心为净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室的讨论。
“切,被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这么不长记性,真给我们Alpha丢脸。”
见有人起了话头,参与数落的人也多了起来。
“烂泥扶不上墙,学习差也就算了,机甲也开的这么烂,就他这样也配当元帅的儿子,搞笑呢?”
“新同学一来就跟他当上同桌,也是挺倒霉哈。”
“不至于吧,斯诺同学虽然脾气古怪,但不会无缘无故惹事的...”,一个有些听不下去的人小声反驳,是刚才问话的那位Omega。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得了,他也就投了个好胎,要不然连这里的门都进不来。”
“...”
纷杂的嘲讽声中,有一道浑不在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同学,让让。”
祈瑞看向身旁立着的人,压在红绳上的手顿了顿,然后从善如流起身,让出了靠窗的座位。
斯诺冲他散漫点点头,也不管那些难听的话语,径直迈进了座位。
擦身而过之际,有股辛辣又掺杂着甜味的气息弥漫在了他的鼻间。
是龙舌兰的味道。
这应该是他的信息素。
祈瑞如此想着,就见他刚被罚站的同桌往那一坐,自顾自趴下了。
祈瑞:“...”
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斯诺也有这么...会气人的一天。
漫不经心拨弄几下手腕上的红绳,他没有立刻坐下。
斯诺这一趴,带头嘲讽的那几人显然没反应过来,嘈杂的空气难得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又被破防的情绪填满。
“耍威风给谁看呢?我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见趴着的人没有反驳,一人以为是戳到了他的痛处,说的话也更加毫无遮拦:“要我说,如果不是他那个早死的妈长了张狐媚的脸,也不会爬上元帅的床...”
“咻”的一声,闪着银色锋芒的针尖从祈瑞耳边飞过,直直扎进了说话这人面前的桌子上,与他搁在桌面上的手仅差分毫。
这可是特殊材质的桌子...
这人盯着深深嵌入的针尖,后知后觉地吞咽了下,他慌忙收回手,脸上的得意被惶恐取代,巍巍颤颤道:“...斯...斯诺,你这样可是犯法的...”
“手滑而已。”,当事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手中正把玩着另一只针管。
“怎么可能手滑,你不过是仗着你爹是元帅!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斯诺拿着针管的手停滞在半空,他看向义愤填膺的人,平静地念出这两个字,“元帅...”
随即他金色眸中闪过遮掩极深的自嘲,嘴上却慢悠悠啊了声。
“既然你知道我爹是元帅,还不快点改口,毕竟,污蔑也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