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双眼放光,凑过去迫不及待地要看。
他们刚打开写着涉案人员的第一页,便看到个熟悉的名字——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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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李岗所言,他务农,近乎一生都待在这小村子里,房屋前望去皆是田地,大多种着些粟或麦子。
正值收割,田里只剩麦秆和割下堆起的草垛。秋风萧瑟,乱草吹起,倒显得很是凄凉。
他们收起剑,落到一间瓦房旁,细细探查了一番房屋周围,发现稽查府的已经来过了,从门上的封条上看,那边缘溢出的浆糊未干,似乎刚走不久。
他们相望一眼,心下明了,杜渐便自发地留在了外面守着,让南宫微越墙入内查看。
杜渐抱臂倚在掉漆的木门前,四处张望着,时不时望着田间的干草肆意飞扬,卷起阵阵微风。
他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无聊到通过动静声去判断南宫微在哪里,做什么。听了片刻自觉自己有些无趣,本想就此浅浅阖眼一阵,却忽然感受到一股不属于他们的气息正疾驰而来。
铛——
聚起的灵力化作光剑瞬间破开阵风卷袭而去刺向左侧方的墙上,化作桎梏将进犯者钉在墙上。
动作太快,杜渐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此时他才去看来人的脸,发现竟是熟悉的面孔。
“康尧?”杜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些疑惑。
他的眼眸,是白金色的。
“嗯?认识?”被桎梏住的康尧望着杜渐,眼神似是在审视。
他缓缓地挣扎着,忽然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原来是故人。”康尧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破开桎梏,用手中凝起的灵力暴击朝杜渐击去。
杜渐心下疑惑更重,从见到康尧那一刻起,他便觉得这个康尧不对劲。但现下没有时间给他去想,只是皱眉。
杜渐疾速转身,凝出的灵力暴击擦过他的衣角,将不远处的草垛炸开来。金黄的枯草漫天飞舞,在空中飘舞。
“你到底是谁?”杜渐拔剑,袭起阵阵冽风朝康尧击去。
康尧不置可否,朝后空翻去,脚踝被剑气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他忽然做了一个向前伸手的动作,片刻后便收回,轻笑的声音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刚好给了杜渐一个钻空子的时机。
杜渐反手将剑收回,用上了更为强劲的灵力化作桎梏,一击将康尧钉在地上。
康尧也不恼,只是又反复审视着杜渐,好像被锁在地上的人不是他。
“有趣,你可真是生生不息的人。”他仰起头,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杜渐走到他跟前半蹲着,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康尧没理会,只是侧过头去,望向屋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倒是不愿见他,”康尧将眼神重新投回到杜渐身上,嘴角扯出一个笑。“下次见,陵安的判官。”杜渐看着康尧眼底的白金色渐渐散去,直至消失。
看到这里,杜渐笃定康尧方才是被附身了,而且是个认识他和南宫微的人。
但杜渐想不起来他见过的人里有哪个会这样说话,可对方分明是认识他的,还能看破易容马上认出,也知晓南宫微与他一道。
是谁?
“怎么回事?”杜渐转头,望见南宫微急匆匆跑出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我方才刚好找到有用的东西。”南宫微解释着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来,走向前,一眼扫到了被桎梏在地上的康尧。
康尧似是刚恢复自己的神志,怒声道放开他。
“康尧,刚被附身了。”杜渐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刚把他钉回去。”
地上的人并不安分,正挣扎着,嘴里还在嚷嚷着什么。
“钉回去?”南宫微施了个禁言,周围一下清静了许多。
“附身他的人很强,能破开的我的桎梏,甚至有一举将我击杀的实力,但我摸不透他的实力。”杜渐思索了一番,“他在放水,估计是故意让我捉住康尧的。”杜渐不愿说那人认识他,省得南宫微要问。
听到一举击杀时,南宫微皱了皱眉,像是有点不可置信。
康尧闻言,瞳孔微微睁大,脸上露出的惶恐的神色,看样子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南宫微垂下眼望着康尧,似是对他的神色很感兴趣。
“只有契约,奉献或是心甘情愿者才能被毫不知情地附身。”南宫微淡声道,“他看上去可什么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