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孔时雨回过头,只敢在心里嘀咕。
这有着天与咒缚血脉的孩子都这么结实吗?就伏黑甚尔这种自生自灭的养法居然健康长大了?
自己先前请来的时政阿姨也是说当时看到只有两个孩子在家的时候都想报警了,结果两姐弟自己做吃的,整理家务,过得还有模有样的,加上自己这个假舅舅从中解释,硬是给蒙混过关了。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家里还有八咫镜跟丑宝,这么看来,自己应该也是被算计了,哎……这中介人当得,谁不夸一句敬业。
吃完晚餐,伏黑甚尔给津美纪和惠各舔了一杯牛奶,“最后一杯,喝完就去洗漱睡觉。”等孩子们回了房,伏黑甚尔收拾完一切回到客厅,就见茶几上已经摆满了资料文件,孔时雨和八咫镜正盘腿坐着一脸严肃的分析里面的情报。
伏黑甚尔挑了个位置坐好,拿起茶几上的资料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让他不禁皱眉,快速看完手中的那份又换了几个资料查看,心中的疑惑更甚。
这些资料时间线跨度很大,从一些民间传说到二战,再到最近的全是一些关于咒胎的。
“居然有这么多吗?”伏黑甚尔盘起腿将自己选出的几个资料依次摆开放在茶几上,然后指向其中的一个,“这个,就是上次地铁站袭击案那个吧,他从哪里搞到的咒胎,连你都查不到?看来这个背后的人,还挺能藏。”
“嗯。”八咫镜也点了下头,“这几个看似没什么关系,但是形成的地方都很奇怪。”说完它直接爬到了茶几上,拿起笔在每份资料上勾勾画画,等它弄好两人凑过头去看,发现圈起来的全是发现过天生咒胎的地方,“把你的儿童地图拿给我用用。”
伏黑甚尔想了一下八咫镜口中的儿童地图,然后起身去新杂物间将一副装订好的儿童世界地图拿了出来。
地图的背面就是一副霓虹地图,八咫镜接过后将其铺在茶几上,然后拿着儿童彩笔在地图上从北到南依次圈出了一些地区:本州岛—陆奥—岩首山—仙台—东京都23区—东京都多摩地区—名古屋—京都—大阪—广岛—鹿儿岛。
“位置不是确定的,我只画出了大概,你们看看。”八咫镜用笔点了点地图说道,“这些地区最早是以怪谈的形式从千年前就开始流传,慢慢的成了当地的民俗故事,然后这些故事都十分相似一路向外传播,我的记忆断层在平安京,所以我只能将那些最初出现故事的地点圈起来,而后面,咒胎出现开始有明确的记录,但记录点都基本回到了这些地方,再次重合。”
“你的意思是,在你记忆断层之前,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伏黑甚尔斟酌的问道。
“嗯,没有哦,我跟着源一那么久也没听说过。”
“呵……”伏黑甚尔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嘴角勾起玩味的一笑,抬眼与八咫镜对视了一下,然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停下了动作。
一旁的孔时雨听得一头雾水,前面的还能懂,后面的怎么突然就停了?没有听过就没听过,怎么还有别的意思不成?“你们两个!”孔时雨双手环胸一脸严肃,“虽然我这人怕死,你们这些东西我也是不想知道的,但是!现在只让我听一半,是不是太过分了。”
“噗,哈哈哈哈。”伏黑甚尔被孔时雨逗得笑出了声,见对方又要发火了便见好就收的道歉,“对不起啊,没有嘲笑你,只是猜测,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
“嗯嗯。”八咫镜配合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今天也不要回去了,就在这儿住一晚吧。”伏黑甚尔看了下墙上的钟,转移了一个话题,孔时雨明白了对方这是打算结束这个内容的意思,反正他也不是非得知道这个信息,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切,我去洗漱。”
伏黑甚尔笑看孔时雨早有准备的从提来的袋子里拿出了自己的睡衣就进了浴室,“嘭!”浴室门关上,伏黑甚尔收回视线,刚刚还笑着的表情却瞬间冷了下来,八咫镜默默将茶几上的其他资料扫开,将另一份放在了最上面。
家茂宪伦的咒胎九相图,约翰博士的基因虫,最新的诅咒师孕子。
“加上最早的咒灵实验。”八咫镜幽幽开口,明明还是铜镜的样子,伏黑甚尔却觉得它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你说得没错,你我都在这上面吃了亏。”伏黑甚尔点了点桌上的资料,“这些实验,还在不断完善。从最早的咒灵之间的实验,到后面的用上了人,不过家茂家那个还是个胚胎就被封印了,约翰博士这个到是生出来了,就是母体会受损。而这个……”伏黑甚尔点了点最新的诅咒师,“他可是好端端的还去坐了地铁,后来听说被关押在高专了,要不是时间不对提前生了,说不定还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嗯……”八咫镜沉默了一会儿,“你相信长生吗?”
“……不相信。”伏黑甚尔开口,看着八咫镜因为自己的回答而逐渐有些消沉的气息后又加了一句,“但我相信,疯子总有自己的方法遗臭万年。”
“哦……”八咫镜听完迟疑了一下,伏黑甚尔看它这样也不打算打扰,开始收拾茶几上的资料。
突然,八咫镜像是想通了似的抱着肚子大笑起来,果然一直被局限住的只有自己啊!
是谁规定的只有人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事呢?一定有某个东西,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而且,这个家伙直到现在还活着!
伏黑甚尔瞄了八咫镜一眼后就任其继续发疯,自个儿老老实实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后准备回卧室,浴室门也正好在这个时候打开,孔时雨擦着头发一脸疑惑的问道,“它在笑什么?”
“你问它呗。”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回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欸?”孔时雨看了下还在客厅发疯的八咫镜,忙敲伏黑甚尔的房门,“我睡哪儿啊!客房被你改成杂物间了!”
“什么杂物间,我只是多放了一些东西而已。”
“可恶……”被骗了,孔时雨锤了一下门无奈的去了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