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骁:那不然呢?我又没病……不对,我虽然有病但不是这方面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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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淡然一笑,轻声道,这样自然最好。
你不会喜欢我,这真是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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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盯着他,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实在没忍住。
他说沈大人,咱们现在也相处一个多月了,咱们有些话不妨摊开了说哈,撇开你非说自己是重生的这事儿不说。咱们就掰扯男宠的事,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并不……
说到这里,叶骁卡了一下,想了想措辞,最后破罐子破摔地道,“……并不馋我身子,也似乎怼我没什么好图的,还不希望我喜欢你,那你非要当我男宠,担这个纯纯的虚名图啥?”
他是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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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温柔地凝视他,平素清寒的眸子如今似乎要融化了一般,盈盈欲滴。
他想,阿骁,你是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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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做叶骁男宠,不过是他幻想着,如果这样,那史书上他和叶骁的名字说不定能挨得近些。
后世有人读书,一眼扫过,他与叶骁便恍惚在一处了。
但叶骁是不会相信的。
——不,是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
他说出口了别人也只当是戏言,说哪有这样痴人,怕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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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真的就是这么想。
他想要的,就是这么一点而已。
这世间贪嗔痴怨、爱恨别离、名利成就他俱都堪破。
剩下的,只有叶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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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阿骁,我前世辜负了你,夺走了你的一切,现在,我把一切还给你,绝不让你难过痛苦,绝不让你失去那些爱你与你爱的人。
唯独我,只会让你痛苦,就不给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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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沈令低喃了一句,我就只有这个愿望了,既然殿下觉得是个虚名,那就让我担着吧,我想担。
他这么说的时候,那张素来表情从容的容颜上忽然现出一种凄苦不胜和喜悦交织的微妙神情,他不自觉地垂头,微微侧过脸,不看叶骁。
在这一瞬间,叶骁升起了一种沈令这只癫狂染血的鹤,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收起血迹斑斑的喙与爪,侧过头,把细白颀长的颈子搁在他手中的错觉。
他的指尖几乎传来沈令纤白颈项的触感:凉的、纤细,如同柔软无瑕雪白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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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杀了沈令。
他想把沈令的脖子拧断,然后拆出他的脊椎。
沈令应该有白的、修长的、好看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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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沈令就毫无预兆地抬头望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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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
以至于让被沈令一路拎回来,一路吃瘪到现在,蓬莱君来了都没找回场子,正畅想沈令的脊椎该怎么擦的叶骁有一丝拉莫名其妙的尴尬。
怎么说,就像俩人打架,被胖揍的那个灰头土脸的对赢家背影狠狠吐口水,小声哔哔儿子打爹!
这时候赢家回头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